荀毅的书童满脸愤然,急道:“那厨娘说了,那锅红豆粥明明是先送去了您的房中,您胃口不好没有吃,这才端回来重新热了一遍,又给了我家公子!思来想去,整个公主府只有您与我家公子有过龃龉,不是您还能有谁?”
祁狅不悦地挑起眉梢,“笑话,老朽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上次之事既已解释清楚,我便没有再为难你家公子。更何况这种手段,老朽根本不屑采用!”
“您说不是就不是,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荀毅这书童神色极为笃定,仿佛亲眼看到了一般。
祁狅冷哼,“红豆粥经过数人之手,岂非每一个都有嫌疑?你们审问过那位厨娘了么?”
奚娆抬眸看了过来,“本主命人审问过,她否认了。她虽然对静安不敬,但论恩怨确实是没有的。”
“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祁狅愕然,心口发寒。
难道她也觉得是自己干的?
奚娆没有回答,而是轻轻给荀毅掖好被角,走到桌案边,提笔写了一个方子,交到绿雪手中。
“你亲自去抓药,速去速回。”
“是。”绿雪拿起方子便急匆匆地离开。
路过祁狅身边的书童时,蓦然叹了口气。
祁狅听得一清二楚,越发心中不安,下意识攥紧了膝盖上的毛毯。
“陈老,您看不见东西,要给任何人下药都不容易,所以本主不认为这件事是您所为。但静安喝的这碗红豆粥里确实有令人腹泻之物,而那味药材,浮萍轩里存放了不少。”
这不可能!
“我,我从未在屋里……”祁狅突然语塞,陡然陷入沉默。
因为他要治疗双腿,入住公主府时就往包袱里放了几个药包,用来每晚泡脚,舒经活络。
可那些药材都是暗卫戌托人去采买的,具体是哪些药材,他并不清楚。
暗卫戌不会如此托大,而其他人没有接触的可能。
唯一有可能动手脚的,就只有他身边的书童。
祁狅顿时抬起手,抓住书童的胳膊:“是你!老朽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我?”
“不不,不是奴才!陈老您不要胡说,再说了,奴才和荀公子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见书童狡辩,祁狅愈发生气:“当然是为了栽赃陷害!哦——我明白了,荀毅到底用什么买通了你?你竟敢在公主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
那书童急忙委屈地跪了下来,“没有,奴才没有啊,还请公主明鉴!奴才可是殿下亲自挑选出来,送到浮萍轩的,如何会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
祁狅咬牙切齿恼怒至极,急于想要澄清自己,结果一下子用力过猛,差点拧断了书童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