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湛不解的是另外一件事:“您怎么……还把它随身携带?他都……唉,算了,这东西虽然也是他的贴身之物,但太私密了,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不同意!”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祁狅却全都听到了。
他的心尖止不住地颤抖,简直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奚娆不仅发现了他的纽扣,居然还一直保存着,甚至于随身携带。
如此说来,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普陀寺的秘密?
祁狅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期望奚娆下一句就告诉阿湛,给昶儿换血的人其实是他。
希望奚娆亲口说已经原谅了他。
然而奚娆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冬日的湖水:“不过凑巧我的衣裳掉了一颗纽扣,这颗刚好合适罢了。我怎么可能还念着他?早忘了。”
刺啦一声!
刚刚还沉浸在欢喜之中的祁狅,这一瞬心脏又被撕裂了。
“那就好,这东西您还是收起来吧,我觉着金吾卫肯定能在东宫找到信物。”听她这么说,阿湛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人小鬼大,自从登基之后要操心的事成倍增加,最担心的还是奚娆,既怕她召驸马又怕她不召,更怕她忘不了祁狅。
内心矛盾又纠结,操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孩子的心。
却不知道因为这段对话,把祁狅的心捅了个对穿。
而他因为太过于失魂落魄,没有觉察出奚娆在安抚过阿湛后,把纽扣紧紧地握在手里,半天没有动弹。
“对不起殿下,老朽想去如厕,还请哪位公公……”
为了给暗卫戌通风报信,祁狅必须找个理由离开一会儿。
虞公公看到他就仿佛看到风中残烛的自己,亲自推他去了净房,还好心的问他要不要帮忙。
祁狅尴尬的直摆手。
趁此机会,他赶紧用呼哨声通知暗卫,但来的不是暗卫戌,而是暗卫辛。
不管是谁,回头能通知到他就行。
一个时辰后,去东宫找东西的金吾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华丽的匕首,正是胡三炮送给祁狅的那只。
阿湛立即提笔写信,在祁狅的指点下,先姿态诚恳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世,又把祁狅的死因详细地写清楚,最后才提出要求。
“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祁狅深知胡三炮的为人,现在还不是告诉他自己仍活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