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与奚娆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吭声,端起面前的烙饼便啃。
奚娆低头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的,“你怎么知道那是北萧的刺客?”
普陀寺着火这么大的事,能迅速传回交州她并不奇怪,但刺客来自于北萧,却只有当时与他们在一起的朝臣、卫队、金吾卫知道。
荀毅又是如何得知的?
见奚娆怀疑,荀毅的脸色倏然一变,眼底里闪过一丝心虚。
他急忙瞪大眼睛,无辜且茫然地眨了几下,“奴才不知啊,奴才刚刚只是说那群卑鄙的刺客,哎呀,原来竟是北萧人!”
奚娆愣了一愣。
照理,她不可能听错。
但见荀毅眼神清澈,满脸困惑,她又不确定了。
“那还不一定,我们抓了几个活口,等严刑拷打之后自然能够知晓。这一晚大家都累了,吃饱了就各自回房歇息,等睡好了再起来。”
她把视线从荀毅脸上转移到祁狅身上,“陈老先生可还撑得住?太医何在?要不让人帮您把吃食端到房中去吧。”
祁狅摇摇头,他情愿就在这里治伤,还能听见奚娆的声音。
“不必了,老朽还撑得住,这便请太医过来吧。”
太医很快被带了过来,看过祁狅的伤口,重新处理干净,撒上药粉并且包扎,又留下一个补足元气的方子。
奚娆吩咐下人去抓药,熬药的事则全权交予绿雪。
“绿雪心细,陈老只管放心,安心养伤,等好了再给他们上课。”
祁狅刚想张嘴表示感谢,荀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公主脸色不好,可是犯了头晕?奴才给您揉揉吧。”
奚娆确实有些头晕,因而并未拒绝:“行啊,让本主看看你的手艺。”
荀毅欢喜的走到她的身后,先把双手搓热,这才为奚娆轻轻地按揉起太阳穴。
祁狅半句话噎在嗓子眼,听得这动静,心里极不是滋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就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暗暗在心底痛斥自己没出息。
不久三个孩子都吃饱了,打着哈欠往奚娆怀里钻,奚娆摆摆手让荀毅退下,抱起昶儿和鼎鼎回屋去了。
阿湛与祁狅打了个招呼,也走了。
祁狅周遭很快安静下来,他草草喝了一碗粥,便也回房睡觉,直到午时才醒来。
书童给他递上一杯热茶,“公主派人来说,如果先生醒了不妨去花厅一趟,她在与朝臣们议事,要是您有兴趣可以去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