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驻军的保护下,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顺利地走过了这个地方,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就连车轮陷入雪地里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奚娆长吁了一口气,把门帘放了下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次她只带上了阿湛,就是怕再出什么事端。
队伍快到皇陵时,阿湛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歪着脑袋往她怀里栽,声音懒懒的:“娘,我们到了?”
“到了,你醒醒神,待会我们就得出去了。”
奚娆慈爱地看着阿湛稚嫩的脸,用帕子擦了擦他的眼角,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阿湛还是个孩子。
平日里他说话办事都像个大人,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才十岁。
趁着鼎鼎和昶儿不在,阿湛霸占了奚娆一会儿,赖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他是做不出来的,但和奚娆像这样温馨的独处,他还是很乐意的。
“娘,我登基之后不会要一个人住在宫里吧?那我可不干!”突然,阿湛从她怀里抬起了头,愁眉苦脸道,“我想继续住在公主府。”
奚娆被他这委屈的模样给逗笑了,阿湛难得任性,她怎么可能不理解。
“傻小子,做了皇帝就该住在承乾宫,不过我可以经常带着鼎鼎和昶儿入宫去看你,偶尔留宿也无妨。”
阿湛仍然不高兴,烦躁地撅起嘴:“烦死了!史书上记载的幼年皇帝都依赖母亲,你倒好,放心我一个人住在那深宫里。”
奚娆笑着抱住他,“娘哪里放心了,我这是相信你,你现在也是一个人睡,不过是换个地方罢了。实在觉得冷清,那我们就和虞公公商量商量,在承乾宫里的偏殿都收拾出来,我每隔三天就进宫一次。”
“这还差不多!”阿湛环抱着她的腰,用额角蹭了蹭她的脖子。
奚娆垂眸,目光从他的眉宇流连至鼻梁、嘴唇,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
阿湛太像幼安了,等将来长大气质冷漠些,就更像了。
这要她如何才能忘记他?
奚娆顿觉心底刺痛难当,胸口险些痉挛。
“娘您没事吧?”阿湛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以为自己压着她了,赶紧坐了起来。
奚娆惨淡一笑,“我没事,大约是在马车里闷久了,所以才觉得心口不舒服。”
阿湛瞬间紧张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小瓷瓶,倒出两颗药丸喂到她唇边,“师父说了,如果你心口难受,憋闷,喘不上气,就赶紧含两颗,就含在嘴里,别吞了!”
奚娆惊讶地微微张嘴,听话地把药丸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