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和吴长老相谈甚欢之际,孙六也到了。此时太阳已经下落,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卫风他们还未等来江都典史刘大人。
孙六和卫风吴长老两人一样,见得刘府藏书阁的精美样貌,忍不住地赞叹起来。但是对于这些书籍,他是没有心思去赞美,因为孙六并不喜爱读书。
孙六在藏书阁走了起来,仔细端详起柱子上的图案,只见一根柱子上绘有翠竹,笔力之深厚,令他啧啧称奇,可谓惟妙惟肖,仿佛翠竹就在眼前一般。
可惜孙六还未看完第二根柱子,之前领卫风三人进门的管家就来到了藏书阁,并直言刘大人邀请三位前往主厅。
江都典史刘大人早已等候在主厅,刘大人身穿一件素衣。虽是素衣,但卫风几人瞧得出来,他这身衣服材质颇为稀少,光滑的表面折射着微弱的烛光,看似普通实则价值不菲。刘大人左手大拇指佩戴了一个玛瑙扳指,他的右手总是不停地来回摩擦扳指,许是等待三人有些无聊,他借此从其中找些趣味。
管家领了三人后,分别给三人指出了各自的座位。吴长老坐在左侧,孙六和卫风两人坐在右侧。卫风和孙六两人并没有明确的顺序,但依照习惯,孙六居上,卫风居下。
吴长老三人没有直接落座,他们先是向刘大人行礼,依次作了自我介绍,报上自己的名头。待得刘大人热情回应与邀请过后,他们三人这才各自坐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在下刘君甲,见过三位。”典史刘大人双手握拳向三人说道,“依照约定,今日邀请三位前来,小小地交流些事情,主要是犬子近日有些事情想告诉几位朋友。便借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便利,请了三位前来。时间刚好,就在昨日,我收到了来信。”
“愿听大人教诲。”吴狄博应声说道。
“欸,谈不上教诲。吴长老,小事情罢了。”刘君甲挥手笑笑道,“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颇为好奇,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聊聊。”
“愿闻其详。”
刘君甲是一个标准的国字脸,有着较深的法令纹,看起来不怒自威。但是他一开口,确是十分的温和,并没有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听闻哥秀会是为三长老主事。吴长老,你和犬子结交的事情,其他两位长老可知晓?”
“大人,这件事情系密谋,参与人不多,其他两位长老并不知晓。”
“那么十二首领,孙首领,卫首领,除了你们两人,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卫风和孙六闻言,异口同声道:“没有,大人。”
刘君甲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沉思片刻后他抿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道:“三位莫要责怪老夫,今日公务处理过多,口干舌燥的说不出话来。”
这哪能责怪,吴狄博和孙六卫风三人纷纷表示这是小事,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刘君甲将茶杯放下后说道:“三位。犬子的信,我读了。事情的复杂程度比先前预计的还要多。这件事情,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最好。但是,我近来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的声音。你们与犬子来往,其他人不知晓。那么其他两位长老,或是其他首领与一些人员进行了来往,你们可能也蒙在鼓中。”
听闻到这,孙六和卫风不由得互看对方,经刘君甲提醒,他们两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孔堂。那日他们二人去看了杂戏团的表演,孔堂身旁的男人,他们两个人一概不知,事后也没有放在心上,前去调查。
刘君甲的话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吴狄博这些日子焦心劳思,一门心思放在了刘无通的事情上,他和孙六卫风三人一直忙于挑选忠心可靠的人,根本未察觉到帮会中其他长老首领有什么奇怪的动向。
吴狄博不免焦虑地问道:“还望刘大人明示。”
刘君甲笑笑道:“吴长老,不用过于焦虑。我听闻江都城来了个杂戏团,除了常规表演,在弄蛇虎戏,刀枪棍棒之外。他们带来一种叫火药的新奇玩意,除了表演一种叫烟花的技艺,他们还可以击穿并且火烧木板。我听说,哥秀会的人正在频繁接触杂戏团。不知道吴长老你可否知道?”
这件事情,吴狄博自然是不知道,他只能否认这件事情,表示不知情,不知道帮会中是否有人在联系杂戏团。
孙六和卫风彼此瞧了一眼,他们十分默契,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待得孙六点头,卫风立即开口说道:“吴长老。前几日,我和孙兄去看了杂戏团表演。我们发现孔首领也在观看表演,他身旁还有一个习武之人,两人看起来像是结伴而来,不知道孔首领是否有操办此事?”
见得吴狄博有了眉目,刘君甲很是满意,他对于这件事情也抱有疑惑,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眼下孙六卫风立即道出了线索,他认为没必要纠结,因为这是哥秀会内部的事情。
刘君甲挥挥手说:“欸,吴长老。我只是随口一提,我也是听说。不知道其中真假,兴许也是你们帮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