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鸠玄机故意骂道。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爹在他面前也得装孙子。”
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猛地一拳砸在左知胸口。
“啊……!”左知吃痛,失声叫了出来,一些血液顺着嘴角流出。
“不要!”卢玉环急了。
想冲上去将宝玉抱在怀里又不敢,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救下他。
“他是青安友的儿子。”
鸠玄机道:“没听说过!”
“长青学宫的青家,二房青霄峰儿子青安友。”
鸠玄机再次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面色更冷:“胡说八道!青家可是大夏顶尖权势,岂会看上你这个残花败柳?”
卢玉环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再一次爬了起来:“九年前左良才还是锦州州尹,为了升官,想调回京城,能用的方法都用了,皆以失败告终,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意外与到锦州游玩的青安友搭上线,献媚、巴结,一心讨好,有一次青安友来府上做客,见到妾、妾身……。”
说到这里,内心的羞涩表现在脸上,多了一些红润。
再怎么说她是女人,也要脸,声音变小。
“只是点了一句,左良才顿时明白,稍作迟疑做出决定将妾身送给他,小妾再好只是妾,能换来荣华富贵、高升,这笔买卖很划算,怕我不同意,故意将青安友领到主卧外面,让他进去,装作是左良才自己行、行房,等……等到妾、妾身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只能认命。”
鸠玄机认真打量她一眼,眼下虽然落魄,但气质更盛,多了一股柔弱,还有来自骨髓中的坚强,不愧是锦州第一美人,难怪能迷住青安友这么多年,又生下一子,再问:“然后呢?”
“从那开始,左良才就不敢碰妾身一下,但凡我开口,无论何事想方设法满足,没过多久妾身便怀了青安友孩子,他也如愿以偿搭上青家这条线,才有后来调任户部的事。”
“拿青家威胁我们?”
心里的小九九被揭穿,卢玉环不敢表现出来,摇头否认:“不敢!”
鸠玄机手持冰寒剑,架在左知脖颈,凶狠说道:“先从你们开始,再灭左府的人,就算杀不了他,也要让左良才尝尝丧失一切的滋味。”
“不要!”卢玉环急的扑了上去,张开玉臂抱着他的腿。
泪水像是泄闸大坝,汹涌流了出来。
“求求您放过宝玉!”
鸠玄机将她踢开,状若疯癫:“当年左良才怎么不放过我们?”
卢玉环病急乱投医,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宝玉,左良才的死活跟自己没有关系,或者说当年将她推给青安友时,俩人之间的关系彻底斩断,不过维持表象,替后者打掩护。
眼看鸠玄机手中的冰寒剑就要斩下宝玉首级,用尽最后力气喊道:“妾身可以帮你们报仇!”
千钧一发时。
冰寒剑停下,只要再前进一点点,就能取左知性命。
鸠玄机阴狠说道:“敢骗我们,他会死的很惨!”
见她迟疑。
鸠玄机喝斥:“说!”
卢玉环美眸中狠辣闪烁:“六年前锦州粮仓案。”
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从她口中得知,真相与张荣华推测的八九不离十,只是细节更加深入一点,想要在调任前夕,狠狠的捞一笔,就算事后此案捅出,也有黄猛等人背锅与他无关,勾结赤魅宗以通天灵符无声无息的破开大阵,潜入粮仓中,再让赤魅宗将官粮搬空。
不知道怎么回事消息走漏,被他们得知,好在左良才手段高明,黄猛的亲信是他安插的内鬼,先一步得到消息,被逼无奈放弃官粮,将计就计,设下此毒计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荣华抓住重点,通天灵符,以它的价值还是专门破阵类的,以州尹的权势的确可以弄到,却需要时间,远非一朝一夕能办到。
卢玉环所言,此计谋划前后不超过一个月,这点时间想要得到一张破阵类的通天灵符难度很大,至少左良才办不到。
若有青家帮忙,一切将简单许多。
结合之前推测,原本只有一半把握,现在达到八成。
神魂传音给鸠叔让其往这方面引问。
鸠玄机命令:“将刚才所言全部写下来,再按手印。”
卢玉环很老实,跪在地上将罪证写吓,好了递过去。
接过来。
鸠玄机望了一眼,没有问题,交给张荣华,再问:“青家呢?在此案中扮演什么角色?”
卢玉环霍地一下惊醒,内心多了一些警惕,咬死口:“他们并未参与!”
望着她眼中的坚定,俩人明白,就算以左知逼迫也不会妥协,青家是依仗,如果牵扯到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
享受过权势,没人舍得就这样放弃。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人没了,一切都得完蛋。
鸠玄机闪电般出手,接连两记掌刀落下,将她们母子打晕,开口说道:“左良才就要回来了。”
过了下值好一会,天色这会儿也快黑了。
张荣华道:“撬开他的嘴,一举拿下青霄峰。”
“好!”鸠玄机也是这样想。
很快。
一辆车撵在护卫、强者的保护中,在门口停下。
俩人对视一眼,并未急着行动,继续等待。
左良才从车上下来,向着这边走来,每天回来都会先见卢玉环,以示对她的恭敬,从而讨好青安友。
到了院门,让护卫在外面等待,独自进了院中,走到房间外面,刚要开口询问,房门这时打开,恐怖的吸力传来,将他和段莹玉抓了进去。
一拳砸在后者胸口,废掉她的修为,再打晕扔在地上。
左良才惊恐:“你们是谁?”
鸠玄机粗暴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在地上滚动几圈才停下。
张荣华上前,取出卢玉环亲笔写下的罪证扔了过去,在他们面前,左良才还没有撕毁的能力。
下意识捡起来认真看着。
左良才色变,眼中喷火,猛地转过身体,死死的盯着卢玉环,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都能将她活吞了。
回过神来,第一念头就想撕毁罪证,还没付之行动就放弃,自己再快也快不过他们,不过是自取其辱。
“呼!”深呼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
毕竟是户部左侍郎,这些年来各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
眼下先弄清楚他们目地,再做决定,恭敬的将罪证递了回去,沉声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张荣华冰冷的声音响起:“这份罪证落在朝廷手中,你眼下拥有的一切都将失去,左家三族也会被诛杀。”
左良才衣袖下面的手掌握的更紧,怒火中烧,却没有任何办法。
“六年前谁指使你盗取锦州粮仓中的官粮?”
左良才做最后挣扎:“没得商量了吗?”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你们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挣扎失败,结局已定,无论自己是否开口,对方都会将罪证交给朝廷,就算青家出面也保不住,想到这里左良才再也忍不住了。
转过身体,面色狰狞,向着她走去。
张荣华和鸠玄机并未阻止,书房也被布下结界,不用担心引来外面的人。
到了近前。
望着眼前这张美艳的脸,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对她的好,再当成“祖宗”伺候,要什么倾力满足,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背后捅刀子,捅的如此干脆。
如果她写下的罪证带上青安友,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拼命护着,又或者她死不开口,哪怕被杀也会照顾好卢玉环家人。
偏偏事情做绝,出卖自己换取平安。
“贱人!”
全部力道一脚,踩在她的脸上。
“啊……!”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痛的卢玉环活活醒来,微挺的鼻梁破碎,血液模糊,染红大半脸颊。
脚掌不停,一下接着一下,狠狠发泄心中怒火。
半响。
心中的气出的差不多了才停下,再看卢玉环面部模糊,全部是血,整个人再次晕厥,是死是活未知。
不等张荣华开口,左良才主动说道:“本官房间床下有个暗阁,东西都在里面。”
金光一闪。
张荣华从原地消失,下一秒钟再次回来,手中多了一件紫色箱子,粗暴一捏,将锁捏爆,打开箱子,两尺大的空间全部被装满,除了文书以外,还有留音石。
先从文书看起。
上面记载着青安友这些年下来指使左良才犯下的罪证,很多,还有长青学宫一些官员,六年前锦州粮仓案是其中之一。
看完文书,再拿着留音石,一共十二块,三块记载着青安友,剩下九块是其他人,有下面的州尹、判官、推官、还有户部侍中,唯独没有青霄峰。
全部看完,将它们收起来。
左良才很有眼力劲,不等他们询问便说了出来:“与青家比起来,除非进入天机阁,不然本官就算官至六部尚书,在他们的面前也不够看,当年投靠青安友以后,便留了一手,防止他杀人灭口,就算死了有这些东西在,也能拉其一同上路。”
缓缓道来,事情真相浮出水面。
六年前锦州粮仓案,幕后黑手是青安友,借着左良才即将调走的空荡,想要盗走官粮,接下来的事和卢玉环说的一样。
再道:“青霄峰此人老奸巨猾,不留一点把柄,藏的很好,每次交谈都很小心,并不相信本官,在他看来连自己的女人都能出卖,这样的人不值得相信!”
眼下这些证据,虽然很多、也很重,杀青安友足够,再重创青家,包括青霄峰也得丢官罢职,但无法除掉二房一脉。
若青霄峰只是普通世家也就算了,但他背后站着长青学宫,定会死保。
鸠玄机神魂传音:“还要查?”
张荣华狠辣爆发,望着左良才忽然笑了,开口说道:“这些案子你不是主谋,青安友才是,如果你配合,愿意戴罪立功,可从轻处罚,保留左家香火传承。”
左良才瞬间明悟,这些罪证杀不了青霄峰,他们想借自己的手下杀手,只要他一死,罪证才能发挥到最大,从而将青家二房一脉连根拔起。
他只猜到了一部分,并没有猜到张荣华的整个计划。
青家二房只是开始,除掉长青学宫官面上所有人才是重点,最后再收拾青中泽。
说出心里担忧:“青家要是狗急跳墙,报复左家的人怎么办?”
张荣华道:“你没有选择!”
左良才迟疑,答应的话左家还有一线生机,不答应全部得死,唯一担忧的便是青家事后算账,有心想拒绝却不敢。
“好!”
张荣华取出一枚天阶极品雷海灭世珠递了过去,灭掉截天圣地得到,威力巨大,非常惊人,一枚下去青家的人都得完蛋,除非封天境以上。
望着手中婴儿拳头大的银色珠子,敛而不发,但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毁灭力量,左良才郑重的放进怀里。
张荣华出手,一道吞天真元打落在他的身上,将之恢复原样。
左良才很注重细节,将脚上沾血的靴子换了,又换上一件青衣长袍,这才坐着车撵离开。
鸠玄机问道:“可靠?”
“没有选择,只能借助他的手以毒攻毒。”张荣华道。
“可惜,左良才手中没有青安友是屠龙联盟的罪证,就连赤魅宗的事也知之甚少。”
交代一句。
“分头行动,鸠叔您先回我府上,然后离开,到了真龙殿以后,点齐人马准备行动。”
“好!”鸠玄机应下。
张荣华出手,以灵魂之力打在卢玉环三人身上,防止她们醒来,又留下一座结界,以他如今魂师修为,除非神天境十重出手才能破掉,不然有人来了也进不来。
不等他人靠近,青霄峰一脉已经被除去,届时真龙殿的人到来,所有人都逃不掉。
咫尺天涯施展,带着鸠叔遁入地下,在边上小巷子中停下,俩人分开,张荣华跟在左良才下面,防止他狗急跳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