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咳。”她先是清咳两声,才板着脸告诉他,“女子与男子不同,每月是会流几日血的,这叫癸水。”
许晋宣由她领着入了炼蛊的门,自认悟性极佳,听着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解释,只觉含混得很。
于是又真心发问:“哪里流血?”
云娘毕竟不是他生身母亲,等他大一些也是一个住山顶,一个住山腰,被他刨根究底的执拗弄得略显难堪。
“哎呀,你知道流血就行了,这几日身子不方便,也不能同房。”
多的她实在不想说,反正回宫后总有那些教引嬷嬷的,这种事还是叫别人教吧。
许晋宣对“同房”,其实也很模糊。
他在云雾山住了十余年,蛊毒迫使他不近半分女色,见最多的便是寺里那些无欲无求的比丘尼。
可云娘全身上下写满了避讳,叫他又想,不妨回头再问林钰好了。
等林钰沐浴完,终于又清清爽爽坐在榻上时,已是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青黛也在一旁说着:“这病刚要缓些,月事便接上,真是可怜姑娘了。”
林钰运气不好,这几日会腹痛。
许晋宣不声不响进来,便见少女穿戴整齐靠在床头,却又蹙眉揉着小腹。
两名丫鬟连忙行礼。
“下去吧。”
林钰还能记起方才的羞愤,没记错的话,许晋宣就要满二十岁了,怎么至于这点事都没听说过。
倒像是故意为难自己,存心要看自己出洋相。
她不喜欢这种玩笑。
许晋宣盯着她,在床边坐下来。
虽然还是没能弄清她身上哪里流血,但看模样能猜到她又不舒服了。
“肚子疼?”
林钰也不应声,只轻轻点头。
一点就要炸,许晋宣自认没看错,怕是好好问她也不肯说。
最终他想起,船上还有一位老大夫。
他叫人足足讲了一个时辰,也终于弄懂“同房”并不是“待在同一间房里”,而是什么“夫妻敦伦”“阴阳交合”。
手肘抵在桌案,长指支着额头,许晋宣照旧觉得麻烦,但还是细细听下来了。
老大夫似是对他好学的模样很欣慰,最后不忘嘱咐一句:“女子对月事多有避讳,公子对着那位姑娘切莫追问太多。”
“知道了。”
答应是答应得好好的,可在林钰跟前没忍住太久。
他便很随口地问了一句:“你的月事带够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