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望地被守卫用长枪拦了回去,两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小手无力地在空中晃动。
“如今你能得到救治已经是顶好的了,知足吧!你爹若在城中也就罢了,可京城里的人都救不过来,哪儿还有闲工夫管京郊的人?!”
守卫也知道这个孩子的情况。
他和他爹在京郊相依为命,七日前,他爹病重,这小童就被打发来京中投奔亲戚,大约是路上饿昏了过去,被好心的粮铺车夫救了下来,带进了京城。
这几日时疫爆发,这孩子和他亲戚一家不幸染上,已经接连去了好几个人,这会儿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也是可怜,这会儿还念叨着要救他爹呢!
可他也不想想,如今城中戒备森严,外头的人进不来,里头的只有尸体能出去,如何能去救他爹?
两个人高马大的守卫要抓一个孩子还不简单,不管他如何挣扎,三两下就被擒住了手脚,往草棚而去。
萧玉璇没听见声音,倒被那边的动作吸引了心神。
“那边怎么了?有人要从草棚跑出来?”
按理来说不应该,感染了时疫的百姓能得到免费的救治,哪一个不是欢天喜地,觉得自己还有生的希望的?谁还会想不开逃出去祸害其他人?
院落外的守卫看了一眼,心中了然,道:
“萧姑娘,也不是要跑出来,八成是那孩子看见您来了,想要求您救他爹。”
“他爹?”
“您不知道,他爹在城外呢,以北十里地,那边就他们一户人家,我们现在还缺人手呢,要是去一趟只为了救一个人,不值当。”
守卫有些为难,如今京中能调遣的军士、守卫、医者、以及青壮年几乎都调动了起来,由京兆尹统一分配,可城中百姓几乎有五分之一沦陷,他们想出去也是有心无力。
“他爹也是染上时疫吗?”
“他说他不知道,可是听他描述是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的事?”
萧玉璇的心忽然怦怦跳了起来,好像有什么线索就在她眼前,即刻便能抓住。
如今时疫还在京中扩散,波及附近的城池也是这两日的事情。
“好像是……七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