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睡觉,哪怕研究再忙也一定会想办法抽出时间去睡一觉,保持头脑清醒。但是我陷入沉睡之后的意识就会中断。我睡觉之前的意识和我醒来之后的意识,到底又是不是同一个意识?
人到底该如何保持着自己的[真我],依靠的是[意识],还是[记忆]呢?
如果[意识]是可以不断更换的东西,只是某种量子演算的过程,于[真我]而言毫不重要------那么,难道[记忆]才是重点吗?"
美尼斯把烟头送进一旁的烟灰缸里掐灭。
"我十年前就已经完全掌握了移植记忆的技术。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完美地把自己的记忆复制并移植给他人。
那么,如果我把自己的记忆完全移植到一个毫无记忆的空白肉体之中,这个继承了我记忆的家伙,到底算是真正的我,还是我的仿冒品?"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迷茫。
"这些年里我懂得越来越多,能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但是,知道得越多,我越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追求的[永生]到底是什么?我追求的这种[永生],到底是否真的有意义?"
他的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贝迪维尔。不对,应该是看着正在录制这段录像的那个仪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带着无限的偏执。
"告诉我嘛,先知哈斯基。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听见哈斯基这个名字,贝迪维尔突然全身僵硬。这该不会是凑巧吧?!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说汪。"然而根本不是凑巧。在狼人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在这个全息影像没法录下来的视野死角里,却记录下一个声音,他回答了法老王:"这是只属于你的谜题,你一生的谜题汪。你应该自行找到它的答案,而不是由我来告诉你汪。"
(哈斯基......!)
"确实。"美尼斯转过头去,叹道:"尽管如此,我还是------"
记录戛然而止。周围的景色又变回了那个冰冷的混凝土走廊。
"噢,哈斯基......"就连贝迪维尔都没想到他那个可以时间旅行的儿子,竟然跑到那种时代里去,甚至还认识法老王美尼斯。
这一切,难道都是有联系的?
贝迪维尔迫不及待地继续往前走,触发了另一个全息影响。
这次的研究所更加破旧了,而且化繁为简,各种研究器材被撤走,周围的书籍变得更少,反倒是由美尼斯手写的资料变多了。
"据说,古代神人族在消亡之前分为两个派系,其中一派曾和深渊中的古神们订立协议。"一个声音说道,但明显不是美尼斯的声音,因为美尼斯正坐在桌边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