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哈特一喊,夏吉祥就百口莫辩,洗脱不了通敌嫌疑。
再加上他与吴四宝结怨太深,恐怕今天很难走出七十六号。
然而詹森骂声不绝,始终没有望夏吉祥一眼,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副主任李士群见詹森指名道姓,切齿痛骂,将在场的王天木、万里浪等前军统官员骂得低头遮面,场面十分尴尬,便大声喝令:
“简直岂有此理!该犯凶顽不冥,死不悔改,必须极刑处决!
吴大队长,季老爷叔既然是你的恩师,由你来主持行刑,决不能让他死痛快了!”
吴四宝抱拳出列,一脸狰狞的表示:“李哥放心,我一定活剐了他,剜出他的心肝祭奠师傅!”
说着,吴四宝自腰间拔出一把牛耳尖刀,就要上前动手。
“且慢!”
丁默邨开口打断道:“赤木总监既然把夏教官带来了,还是由夏教官操刀动手吧,也好咱们开开眼,见识一下远东死亡营的酷烈手段。”
作为七十六号的一把手,丁默邨发话还是颇有威信的,况且这番安排出自太上皇赤木亲之,
副主任李士群也不敢违背,连忙附和说:“对对对,赤木长官正在窗户里看着呢,吴大队长你停下!
让夏老弟接手动刀,毕竟他也是季老爷叔门生嘛,为师傅复仇,名正言顺!”
吴四宝愣了一下,随即堆出一脸笑容,回身将尖刀托在掌上,双手捧到夏吉祥面前。
“夏老弟是使刀的行家,那就让老哥哥涨涨见识,看看你剖腹剜心的手艺活儿!”
夏吉祥面色阴沉,将手一摆,却不接刀,沉声说道:
“本人杀人,向来一刀毙命,从不拖泥带水,磨磨唧唧,
更不会做什么手艺活,哪懂得肉户屠夫那些下作营生。
再说赤木长官可是特别警务处长,既然推荐我来做行刑人,那就得公事公办,对该凶犯就得明正典刑,将他当场枪决,怎么能用私刑虐杀?”
说着他向丁默邨一伸手,要求道:“丁主任,如果您让在下行刑,请允许我开枪解决他,给他一个痛快,也节省了大伙的时间。”
吴四宝见夏吉祥推脱,不等丁默邨表态,便大声嘲笑起来:
“怎么,夏老弟,说到剖腹挖肝的手艺活,你连刀都不敢接了,莫非是怕了不成?
你这关东最冷血的杀手,看起来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