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犹太妇女掩面哭泣,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比江面带来的咸湿味道更加苦涩。
大多数男人呆呆望着轮船,目光空洞,表情木讷,仿佛抽离了魂魄;
还有的家庭紧紧拥抱,热烈接吻,做着最后的道别,这一别便是永别。
夏吉祥默默看着一切,他随后挥了挥手,一众手下完成了护送任务,相继离开码头,渐渐散去。
过了不久,轮船的汽笛声再次响起,仿佛吹响了命运号角。
轮船喷出浓烟,缓缓驶离码头,带走了那些幸运的人们,留下的是数千名在绝望中挣扎的灵魂。
江风吹过,带来了无尽的凄凉与哀伤,码头充满了哭声,宛如千人送葬。
而那艘轮船,承载着希望,向着未知的彼岸渐行渐远。
夏吉祥一直等着轮船驶远,才离开码头,返回了提篮桥私宅。
他骑着摩托车,来到吴一梅的小洋楼前停下。
进门后,出来迎接他的,是穿着睡衣的许季红,这个小巧玲珑的女特工恢复了自由,显然以新任女主人自居,娇笑着问道:
“人都送走了吗,登船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已经开船了。”
夏吉祥坐到沙发上,显得很轻松,含笑答道:“本来我以为要先送去港岛,然后转乘加拿大的昌兴轮船公司,或是日本邮船会社的船,那样一梅她们登船就会非常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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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我们很幸运,遇到一艘给驻沪海军陆战队运送补给的美国船,可以驶往旧金山,所以我的后顾之忧,算是解决了。”
“是么,都解决了吗?”
许季红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她端来两个酒杯,每个杯子倒了半杯红酒,将一个杯子递给夏吉祥,娇媚的笑问:
“阁下,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安排我呢?”
“我从不喝酒,不过我想我们之间,是应该有个了结了。”
夏吉祥将酒杯放在茶几上,郑重对许季红说道:
“既然密码你无法破译,一梅也已经平安离开了,我想该放你自由了,你可以随时离开这里,我不再限制你的行动了。”
“你~~你说什么,你睡了我那么多天,居然就这么让我离开?!”
许季红又羞又怒,她涨红了脸,将杯中酒泼向夏吉祥。
半杯酒泼在脸上,夏吉祥没有闪避,他只是拿起沙发扶手上的衬巾,擦着脸上的酒水,淡然说道:
“许季红,你要冷静,我非善男,你也不是信女,我们之间本没有男女情爱,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当然,我不会白白受用你的身体,临别之际,我给你准备了三千元支票,作为补偿吧。”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银行本票,放在了桌子上。
许季红看着支票,不甘心的问:“为什么我不能和吴一梅一样,她能给你生孩子,我也能!”
“一梅她没有你这么要强,其实她很柔弱。”
夏吉祥答道:“况且她也没有你这么功利,这么专业,与她们相比,许季红你是一个合格的特工,而职业特工是没有真感情的,我不能信任你。”
许季红倔强道:“我也是女人,样貌不比她差!我也能生孩子,你说过的,我给你生了孩子,自然不会害你和背叛你。”
“不必了,我已经有后了。”夏吉祥叹了口气说:“我不止一个女人,这次为了让她们平安出国,我已经倾家荡产,养不起外室了。
说实话,许季红,我之所以把你掳来,就是想让你破译密码,既然你破译不了,对我来说你就没用处了,我不杀你灭口,就算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