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说,你那个时候,已经是莫斯科的市高官,早就是苏共中央的高级领导,既然斯大林这么不正确,你当时为什么不反对,现在来马后炮?
“赫鲁晓夫把这张纸条上的内容读了一遍,然后举起这张纸条,朝下面喊着,这是谁写的?写这张条子的人,请你站起来。会场上鸦雀无声,当然更没有人敢站起来,赫鲁晓夫和大家说,我要告诉写这张纸条的人,我当时就和你现在一样。
“哈哈,张晨,这和你说的是不是一样?我们时过境迁,或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评头论足是容易的,那时候可以显示我们的勇敢和正义。
“就像现在网上的很多人一样,你一眼看去,哇,全网都是勇敢的正义人士,他们敲着键盘,都快把自己感动哭了,但实际上,我们离开电脑朝四周看看,就是有人在公共场合吐痰和抽烟,有人插队,都很少有人敢出来制止。”
刘芸这样说着的时候,心里是悲凉的,她想到了自己,想到自己说起父亲的时候头头是道,但其实,自己这么多年,真正地反抗过吗?自己不是也逆来顺受,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自己去北京读书,这么多年不敢告诉母亲自己真实的情况,就是怕她来找自己。
自己一直在躲避着自己的母亲,从来也不敢真正地面对,这样说来,自己其实比父亲还要懦弱,父亲至少还有每天面对母亲的勇气。
刘芸重重地叹了口气。
一直到了晚上一点多钟,刘立杆才回来,张晨和刘芸都奇怪,这两个人出去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打他们两个人的手机,手机又都关机,刘芸打过几个电话到张晨房间,问他,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张晨安慰她说:“没事没事,杆子在呢,这个家伙在边上,会有什么事情?”
“也是。”刘芸说,把电话挂了。
刘立杆回到希尔顿酒店,就来按张晨的门铃,张晨打开门问:“怎么这么迟?”
“处理事情啊。”
“电话也不通?”
“不方便接。”
“事情处理好了吗?”
“当然。”刘立杆说着走进来,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叫道:“应付三个精力旺盛的老同志,累死我了。”
“怎么处理的?”张晨问。
“就这样处理啊。”刘立杆说。
好吧,换个问法,张晨问:“在哪里吃的晚饭?”
“路边小店,一个人一碗红油抄手,两个卤蛋。”刘立杆说。
“就这样可以打发了?”张晨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