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完了,该发现的问题发现了,解决的方案也当场落实下去,哪怕接下来风雨飘摇,他们大家也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也做好认真应对的打算了。
但谭淑珍,却一点也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心里更加空落落的,心底里,那恐惧的感觉也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有没有做对,也不知道,接下去暴风雨会不会来,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起作用。
谭淑珍坐在那里,觉得自己就像是一艘汪洋中的船,冥冥之中似乎知道岸的方向,但就是看不到岸。
窗户外面,天空正一点一点地暗下来,谭淑珍感到了孤独。
谭淑珍拿起电话,打给了向南,电话响了两下之后,向南把电话揿掉了,过了一会,回过来一条短信:“还在排练。”
这个时间,排什么练?再说,不是刚去报到吗,都还没有正式开学,怎么又排练了?
谭淑珍觉得,向南是不是在搪塞她,她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向南已经把电话关机了。
谭淑珍急了起来,心想,南南会不会有什么事了?她赶紧打电话给雯雯,问她,我打南南电话打不通,她给我发短信说在排练,不是明天才正式上课吗,她现在排什么练?
雯雯说,对对,南南现在应该还在排练,珍珍姐,张广天你知不知道?
谭淑珍说不知道,谁呀?
“北京一个很牛逼的人,对了,有一部戏叫《切·格瓦拉》的,珍珍姐你知不知道?”雯雯问。
谭淑珍还是说不知道。
“《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呢?”雯雯继续问。
谭淑珍说:“不知道。”
“《恋爱的犀牛》?”
“不知道。”
“《圣人孔子》和《鲁迅先生》呢?”
“鲁迅先生我知道,不就是写《祝福》的那个,我还演过祥林嫂。”谭淑珍说。
雯雯咯咯地笑着,她说,我不是问这个人,而是《鲁迅先生》这部戏,算了,问了也白问,你肯定不知道张广天了,反正就是北京很牛逼的一个先锋戏剧的导演,我们去北影报道的那天,他们正在招一部什么戏的志愿者,说是要去首尔演出的,南南去报了名,被选中了。
谭淑珍吁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样子南南没有在搪塞她,是真的在排练,谭淑珍这一下,感觉到绷紧了一天的神经,突然轻松了起来。
“珍珍姐,还有什么事吗?”雯雯问。
“没有了,雯雯,谢谢你。”谭淑珍连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