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万。”
“你这项目,到完工,资金的缺口多大?”
“一千三百万。”
“你现在是要找这一千三百万还是六百万?”
“最好是一千三百万,如果不行,六百万也可以。”
“项目已经投了多少钱?”
“一千五百多万。”
“对不起张总,我这话可能有些冒昧。”郑炜说,“你可以告诉我,你原来投的这些钱的来源吗?”
“没有什么,郑总,这里面有八百万是银行贷款,我老家那边的银行,还有就是我自己的积蓄和亲戚朋友那里借来的,大头是我在香港的表姨,她借了我六百万,要没她这个钱,我也不敢跑来海南。”
“好,谢谢张总,现在这个项目,土地和在建工程,质押了吗?”郑炜继续问。
“没有,本来这次,土地要做质押的,但因为出了这么个事。”
“是同一家银行?我是说前面八百万和这次这个。”
“对。”
郑炜明白了,前面的那八百万,之所以没有要求土地质押,那是因为一来异地质押的手续和流程比较麻烦,二是,这地在去年,并不值钱,张总拿到这地时,最多也就花了三百多万,去年的土地也没怎么增值,银行没有多大的兴趣。
那八百万,张总一是凭自己的人脉,再来就是在当地,找到了有实力的单位,给他做了信用担保。
现在土地的价格上涨了,银行要求质押,其实里面有追加担保的意思,这一块地现在可不止六百万,如果按眼下的评估价,把前面八百万都能覆盖了,可以让自己前面的贷款,也降低风险。
这事没有继续下去,也是银行的惯例,一朝天子一朝臣,后任才不会来替前任擦屁股,哪怕这笔钱出了风险,后任也无需担责。
“张总,八百万是什么时候贷的?”
“去年的七月二十号。”
那也就是说,张总还有四个月可以活,甚至没有四个月。
如果这段时间,他不能让工程尽快复工,各方面的压力就会接踵而至,不仅借他钱的亲朋好友会慌,银行也等于是找到了理由,可以要求提前收贷,前任行长已经靠不住了,就全看他在老家那家担保单位的能量,和他们对张总的支持力度。
但这一切,都是在工程进展顺利的基础上的,八百万可不是靠友情可以支撑的。
郑炜看了看张总,她觉得他现在可能,已经有这样的压力了。
“张总,我问一下,你们公司的股东构成是怎样的?”刘立杆问。
“两个股东,但其实就我一个人,还有一个是我小舅子,跟着我在海城,帮我开车,他是挂名的。”
刘立杆点了点头,他觉得这样的公司,真要合作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