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要是发现,这酒店不是准备开发,而是个烂尾工程呢?”
“那就追加投资,大家再拿一轮好处啊,你想,前面的钱都已经到了他们口袋,说不定花都花掉了,谁还会把钱退出来,再说,钱这个东西,你收了就没办法退了,你退也是白退,夏总说了,那个时候,他们只会比我们更加着急,千方百计帮我们圆过去。
“夏总说,这个工程,我们就是要把它做成钓鱼工程,做成了钓鱼工程,那就不是投资方制约我们,而是乖乖地跟着我们走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他们撤资,只要想办法编造各种理由,让他们源源不断地打钱就可以。”
金莉莉叹了口气,她看着张晨,哭丧着脸说:“张晨,我这一趟,可算是开了眼,我觉得我们都太老实了,赚钱的道路千万条,我们他妈的,选了最辛苦的一条,不过,你现在总算是走出来了,你可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你明白了吗?”
张晨点了点头,金莉莉的话,虽然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但他隐隐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些事,见识过这么多后,其实已经回不去了,自己不再是永城婺剧团的那个骄傲的穷美工,自己其实也想改变,想融入这个社会,哪怕是像一只鼹鼠那样,在地底下拱。
刘立杆何尝不是如此,金莉莉、陈启航、刘芸何尝不是如此,就连佳佳和建强,都何尝不是如此?
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改变自己,想不被这呼啸而过的世界甩下,至于其他的一切,或者就是成长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吧。
“我们在北京,夏总和我们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受益匪浅,张晨你也要记住。”金莉莉说。
“什么话?”
“夏总说,一个人要想做成一件事,千万不要把目光盯在事上,而要盯住人,盯住那几个关键少数,事在人为,人解决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人没解决,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瞎折腾。”金莉莉说,“张晨,你觉不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原来事在人为,还能有这样的解释,好吧,张晨觉得这个说法,确实是有道理,就像解决了覃总就解决了市一建,解决了符总就解决了望海楼,谭总解决了他的那个什么战友,剑拔弩张的双方,不马上就变得一家亲了?
张晨点了点头。
张晨腰里的BB机哔哔地响,张晨看了一下,是工地发来的,说是铺地面的大理石到了,张晨明白了,今天到的,是那个密室里用的大理石,那里在赶工期,其他地方,现在还没用到。
“我要去工地了,你是跟我过去还是留在这里?”张晨问金莉莉。
“在这里,我要好好睡一觉,早上起得太早,在飞机上,后面又有一个小孩一直在哭,都没睡着。”金莉莉说。
张晨说好,那你睡吧,傍晚我和杆子来叫你,我们去吃椰子鸡火锅,这火锅不错。
张晨手忙脚乱,帮金莉莉铺好了床铺,又问金莉莉,要不要洗脚,我去给你倒水?
金莉莉看着他,骂道:“这白天的,洗什么脚?不对,张晨,无事献殷勤,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事,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