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遗有心解围,却心中不快,于是不阴不阳地说道:“我在贵处叨扰一夜,虽然与在家中无异,但实在牵挂家人,本来还不知道怎么跟各位大哥开口,不过既然梁泊小哥有了逐客的意思,我也就顺水推舟,请各位大哥给我指出条路来,让我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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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犊没有说话,卢名义始终淡淡含笑,仇天旭打趣道:“看你也不似什么读书人,怎么说话文绉绉的。”
梁泽不住点头:“跟老头真像,说话酸不拉几的。”
梁犊等人纷纷略带责备地看向她,梁泽自知失言,赶紧捂住自己嘴巴,俏皮地吐吐舌头。
屋门口处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谁又说我坏话呢,肯定是泽丫头!”
众人闻声纷纷站起,李遗心想这应该就是梁泽几次提起的那个文绉绉小老头,见现在的场面他再蠢也知道这小老头地位不一般。
进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须发灰白的老人,脚上踢拉着丢了绑绳的草鞋底,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双袖上挽,似是刚刚做完活计还来不及收拾就赶了过来。
梁犊几人恭敬道:“师傅。”
梁泽则赶紧迎了上去,挽住来人的臂膀,撒娇道:“师公~”
老人宠溺地看向梁泽,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姑娘家家的,又把自己弄成小花猫,也不说洗洗。”
老人在梁泽的搀扶下走到梁犊身边坐下,众人才一起坐下。
皆是望着老人等待他发声。
老人清清嗓子:“在谈些什么?”
仇天旭恭敬道:“师傅,我和四弟昨天在四周巡查的时候,发现这个小兄弟被梁军两个游击缠上了,就把他带了回来,我们几个的意思是想让小兄弟留下来。”
“小兄弟?”老人仔细端详了李遗,忍不住开口问道:“少年,贵庚?”
“十五。”
“唔,也就比泽丫头大一岁,你们几个也好意思称兄道弟。”
李遗不知道如何作答,其余几人则齐刷刷将目光射向梁犊。
自知玩笑把自己给玩了的梁犊狠狠剜了一眼仇天旭,对老者道:“师傅,天旭和熊韬回来说,这小兄弟一己之力正面击杀了两个梁国游击,昨天的马肉和两匹战马、马具,都是托了他的福 。”
老人眼中精光闪烁,看向李遗讶然道:“英雄出少年啊,看不出来如此瘦弱却有如此战力。”
一直沉默的熊韬说道:“正是用人之际,我们才想把他留下,我们的年轻人太少了。”
老人沉吟片刻,问李遗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怜人。”
“唔,不错,那你愿意留下吗?”
“不愿意。我想回家。”李遗算是明白过来,这老头才是真正主事的人,干脆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就凭易李遗当前所想,事实上是从昨日相遇起,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有什么非留下他的理由。
出乎李遗预料的,那老人十分爽快:“好,我让人送你回家。”
仇天旭腾地站起:“师傅...”
老人打断他训诫道:“我说过多少遍 !怜人不是山大王!强人所难的事情说过多少遍不要做。既然小哥有家要回你们为何要强人所难!”
众人彻底无言,李遗眼见因自己搞得气氛如此紧张,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内心犹豫不决。
良久,卢名义站起身来,拿出一物来说道:“师傅,这小兄弟不论愿不愿意加入我们,短时间内都不能走。”
他转向李遗:“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李遗认出那是自己的刀,穆云垂送给自己的刀。
老人接过刀仔细掂量检查后递给梁犊,转头对李遗说道:“小哥,老夫坦诚相待,希望你也能实话实说。”
李遗当即表态:“我说的都是实话。”
梁犊手指敲敲刀身,发出清亮的金属嗡鸣声:“这刀可是你的?”
李遗下意识就要称是,却在出口的瞬间止住话头,腾地站起“你们是在审我吗?”
熊韬随之站起:“马是羌马,刀是梁刀,且是校尉佩刀,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两个游击又为什么追你?!”
“我什么人也不是,信不信随你们。”李遗自然不懂这刀有什么讲究,只以为是穆云垂为安全起见送出的一把颇为精良的战刀,哪曾想还有这种内情。
仇天旭也站起:“小兄弟,此事关系我们怜人的安危和你的身家性命,你还是把话说开了比较好。”
李遗冷冷道:“现在说这么一大堆,好像我给你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似的,可别忘了是你非要把我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