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迟早是会用光的,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对方的弓箭手队形很快成型,密密麻麻的箭射过来,被盾牌挡住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将士们拼命用剑阻挡。
冲锋的双方战士们的脸上,涂满了战场的尘土和敌人的鲜血,显得狰狞而恐怖。
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楚时清他们,带着死亡的呼啸声。有人中箭倒下,有人继续冲锋。楚时清麾下的兵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像疯子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天边的云聚散凝落,沉沉压向山巅。山石嶙峋,峭壁陡峭,仿佛随时都要崩塌下来,狂风刺骨地吹。
不知何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战士们的身上,融化在鲜血中。
雪越下越大,将死去将士们的尸体掩埋,然而却总有人在死,洁白的雪和鲜红的血交融,刺目而又悲壮。
金属的碰撞声和惨叫声层出不穷,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
楚时清不知道他们究竟坚持了多久,只在忽而之间望见,黄昏降临,天边的夕阳如血,映照着战场上的惨状。
雪停了。
然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楚时清枪里早已经没了子弹。
他不知何时重新拾起剑来,挥剑斩向冲过来的敌军,又一边抵挡密密麻麻的箭雨。
韦言之满脸溅着为自己挡枪的士兵的鲜血,血污凝结。
他一脸冷漠而又淡然地看着仍旧在抵抗的楚时清,像是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
楚时清身中数箭,盔甲被鲜血染红,挥剑的动作却丝毫未慢。
他忍着剧痛,苦笑一声。
他一世英名,从未做过亏本的买卖,如今为了皇帝许诺的万两黄金,居然把自己的命赔上了,这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罢了,金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
山间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仿佛被鲜血浸染。夕阳的余晖洒在山石上,映出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树木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萧瑟。树叶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像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臂,伸向天空。
韦言之亲自执弓,朝着楚时清手臂关节处射了一箭。
楚时清发出一声闷哼,手中的剑掉落。
韦言之唇角勾了勾,又一箭射向他的膝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