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新兵收到入伍通知,等待出发的时候,有一天,谢赟下班回到家,谢燊跟她说:“高韵姐回来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几颗奶糖递给谢赟,“高韵姐给我的。”

“你吃了吗?”

“没,我等你和妈回来一起吃。”

谢赟剥开一颗塞他嘴里,自己吃了一颗,又给张瑞凤嘴里塞了一颗。还剩两颗,谢赟给了张瑞凤一颗,另一颗她和谢燊一人一半。

张瑞凤也不推辞,日子好过了,他们家也不缺这点糖,孩子愿意给她,她就接着,这说明孩子成长的好,知道心疼她。他们俩愿意分一块,那就分,孩子们有自己的相处之道,她这个当妈的就不干涉了。

谢赟问谢燊:“高韵姐有说她为什么回来吗?”

“她没跟我说。但是我看她挺高兴的。她还说晚上要和你们秉烛夜谈。姐,你们在哪儿谈啊?我和你一起去吧,要是回来得晚,我还能跟你做个伴。”

“肯定是去庆丽姐家谈啊。她那儿都快成新社会妇女革命根据地了。”

颜主任已经发出号召,开春就给庆丽扩建房子,不然不够用。

津市新来的两名女知青也挤到她那儿去了,和岳铮住一屋。

村里谁家闹了矛盾,受了委屈的妇女同志也往她那儿跑,完全把庆丽家当成庇护所了。

到了她家,不光能向女同胞们诉说心中的委屈和烦闷,能得到大家的开解和支持,必要的时候,女同志们还能帮着一起上门讨公道,她们支持离婚、支持分家、支持打男人、支持争家产,简直就是一小撮柳树屯男同志心中的噩梦。

她们还邀请公社的妇女主任张启恒,再一次给大家详细科普了一下《婚姻法》,这部法律并不只是规定了结婚年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