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和心理医生的聊天。

医生问她能做到何种程度。

除了她回答的那一句，她还有一句话并未说出口。

全力以赴，哪怕付出生命。

刘夭夭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顾星脸上，缓缓抬起她那略显苍白的手，指尖轻轻颤抖，掌心向上，露出了紧握着的黑框眼镜。

顾星的视线瞬间凝固，心脏猛地一缩，他几乎本能地伸出手，紧紧包裹住刘夭夭那只有些冰冷的手。

“我会救你的，”顾星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一字一句的做出承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我一定会救你的。”

然而，刘夭夭轻轻地、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摇了摇头，嘴唇微动，吐出的话语断断续续，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

“我....本应.....死去，是你......救了我.....”

说罢，刘夭夭便闭上了眼睛，手也无力的垂下，只留顾星手中的黑框眼镜。

顾星瞳孔骤缩，弯下腰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体温越来越凉，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

他知道。

他知道。

刘夭夭死了。

为了救他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