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法居然是老丈人教给的,就像一个把柄被别人握着。

这也是顾学义发现韩建国另一个身份时,离开的原因。

那几年最伟大的也算小兄弟了,哪怕万马奔腾直冲云霄的时刻,只要媳妇叫停,它就能悬崖勒马静止不动。

主人还能心平气和,有条不紊的展开急救。

这就是锻炼,锻炼出的强大。

直到有了儿子,真相大白,顾学义才有些后怕,另寻解决生理的途径,做好认命的后半生。

刚结婚那几年,母亲为了自己有后,没少给韩婷婷吃补药,儿子成了两人拴在一起无法分割的绳索。

两年后又有了女儿,顾学义知道自己的人生已定型,也没了想挣扎的心。

从少年到青年衰老的是皮囊,稳定的是心,不变的是贫穷,家徒四壁的原状。

随着年龄的增长顾学义明白,想脱贫仅靠他一人的力量达不到。

挣扎着想带领全家脱贫,苦了两年盖了座新院落,想像的生意还没开始就被大哥抢占了去。

母亲怕大哥,敢怒不敢言,而自己的媳妇是大哥分家的理由,拖垮整个家的原罪。

伙伴嘲笑韩婷婷是医药公司经理,他是经理老公,镇卫生院最大的支持者,自己家的金库就在此。

顾学义第一次在没有烟酒麻痹的情况下,清醒的思考自己的人生,也是因为他必须要想点东西,不然孤独感会夺取他的灵魂。

可突然又感到害怕,难道这就是他所能回忆的人生吗?

他的人生已走完了三分之一,并且是最美好的年华,而他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怨气?不是正在挣钱就是走在挣钱的路上,还债,还债,永远也还不完的债。

好像自己就是为还债而生,连大哥娶媳妇的债也落在了他头上。

哲人们说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而他有故事吗?

顾学义把一肚子的话都讲给刘诗妍听,以前从没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

外人都说他内向,不爱把心事说出,其实是没有诉说的对象,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何必徒增笑谈。

今晚顾学义却把自己半生的事和话都讲给了刘诗妍,不说话的人才是一个好听众。

此时顾学义感到大脑一片糊涂,又感到很清醒,清醒的让他感到疼让他难过。

大脑不敢停止,就像他的脚步不敢停止一样,东方终于出现了鱼肚白,漫长的夜晚就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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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方亮开的天空,顾学义长舒了一口气,确定走的方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