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大见是张敏,身子有些发软,“大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上回剑月不是已经给了养老银子吗?谁能想到落难的国公府小姐,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惦记着一个奶妈子。
“田大哥,咱妈妈是哪里得罪你了,怎么你哥几个住着青砖大瓦房,却让妈妈住柴房?这是哪门子道理?”
田老大被问得恼羞成怒,“怪谁?怪她自己做人太偏心。”
原来李妈妈自国公府落难后,便回到田家村自己儿子家养老,但是儿子都已成家,住哪家就成了问题。
于是按照老规矩,一家伺候一月,首先轮到大儿家。
但是其他几个儿子都疑心自家母亲贴补了大哥,按理毕竟是从国公府出来的,身上总有不少银子。
哪怕李妈妈说国公府被抄家,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但奈何儿子们不信,渐渐地越发对只吃不做的李妈妈心生不满。
本来李妈妈的日子也就这么糊弄着过去了,直到剑月来村里,要接她回去养老,可若是不回张家的话,便给一百两养老银子。
庄户人家吃住都是从地里刨来的,这一百两银子的巨款,够他们过上十年的,于是几个儿子拦着老娘回张家养老,只让拿银子。
李妈妈本来以为手里有了银钱,日子会好过点,谁知几个儿子为了钱,彻底闹翻了。
最后在田里正的安排下,银子给四个儿子平分,李氏仍如之前一家一月养着。
但是儿子们一看老娘成了拖油瓶,而且国公府也倒了,根本没人管她死活。
于是便将李妈妈安置在柴房内,饭由媳妇每天送来,时间一长,几家自然懈怠,有时候一天一送,有时候两三天一送。
其他人也就这么冷眼看着,若是村里有谁不满,几个儿子便将李氏送过去,搞得村民也不敢出头。
张敏听完田老大的说法,再结合围观群众的议论,便将事情理明白了。
其实李妈妈落到如今境地,国公府也有一定责任,毕竟李氏刚生下儿子,就到府里当差,母子间的感情自然不深。
若是正常的母子关系,岂会有如此不孝之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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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敏本想着让福伯去衙门报官,但却发现田里正冲着人群中几位獐头鼠目的小伙眨眼示意,立时明白,这位田里正怕是田老大他们一伙的。
说不定,那一百两养老银子中,有一部分早已进了他的口袋。
田里正想来是田家村的土皇帝,这里大部分人家都有些亲戚关系,她和福伯两个人来此,犹如羊入虎口。
而且她是临时起意来此,真要发生什么意外,怕是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