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陆浩宁把从张老师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及那两套散发着油墨香气的高中课本，偷偷摸摸地摆在了饭桌上。

夜已经深了，楚江玥早就洗漱完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蜷缩在被窝里，已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张桂兰正收拾碗筷，瞥见这“宝贝”玩意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浩宁，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年头课本金贵着呢，可别糟蹋了。”

陆浩宁挤眉弄眼地嘿嘿一笑，身子一歪，凑到张桂兰身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妈，我跟你说个事儿。”他故意顿了顿，引起张桂兰的好奇心，然后才继续说道：“一件大好事。”

张桂兰放下手里还沾着洗洁精泡沫的碗筷，一把扯下围裙胡乱地在手上擦拭了几下，目光疑惑地投向陆浩宁，好奇地问道：“啥事儿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陆浩宁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想让自己显得更成熟一些，然后才神神秘秘地开口说道：“张老师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

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母亲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张老师说，高考可能要恢复了。”

“高考？”张桂兰愣住了，手里的抹布掉在了地上。一旁的陆平安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竖起耳朵听着。

陆浩宁兴奋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张老师还说工人也可以参加高考。爸妈你们想想，如果我们一家都考上大学，就能离开这个小地方，去大城市看看了。”

他眉飞色舞地描绘着未来美好的景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家穿着学士服，站在大学的门口合影留念。

陆平安和张桂兰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们都是初中毕业，在厂里当工人已经好几年了，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日子过得平淡无奇。高考对他们来说，是一个遥远而又陌生的词汇。

“这……这真的能行吗？”张桂兰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抹布，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不安。“我们都离开学校这么多年了，都快把以前学的东西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