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太看见儿子,刚才的凶狠全都收起来了,眨眼间就流出了眼泪:“儿子,儿子,这丫头她打我,对我出言不逊。”
“我就是和她争执了几句,谁知道她就要拿花瓶砸我,我当时为了自保,脑袋里一片空白,等我反应过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倒在地上了。”
她边说边哭:“儿子,妈不是故意的,现在怎么办?妈会不会坐牢啊?儿子,你想想办法。”
朱时简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臂发抖,过了一会儿,他咬咬牙,说道:“妈,你放心,待会儿等天黑了,我们把她埋进咱家后院底下,那里不会有人去。”
“王莲儿她是孤女,这些年我们四处奔波,辗转在各个城市,她没有固定工作的地方,也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人发现她不见了的。”
听到朱时简这么说,朱太太稍稍放心。
朱时简不知道的是,王莲儿还没有死,甚至还有一丝意识,她看见他进来,心里燃起一股希望。
她奋力地抬起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发出气音,看口型,她一直在说,救救我的孩子。
可是当她听到朱时简的话,眼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她脸色灰败,意识沉入无底深渊。
天黑后,二人悄悄地在后院挖了一个大坑,把王莲儿扔下去,朱时简在把她的手摆下去的时候,似乎感觉王莲儿的指尖动了一下。
他揉了揉眼,看着天上清幽生冷的月光,周围静悄悄的,树梢落下黑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朱时简打了一个寒颤,不再多看王莲儿,赶紧埋土。
他们把破碎的花瓶,沾了血的衣服一起埋进了大坑里。
朱时简早些年挣了些钱,因为自己老妈和村里的邻居都相处不来,关系不好,自己爸又去世得早,所以他们从村子里搬了出来,在一个风景颇好的半山处买了一块地,自己修建的房屋。
那处方圆几里只有他们一家,而且别人也不会到他家去。
所以他们把王莲儿埋在后院底的事,没有人发现。
刚开始,朱太太和朱时简还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哪里露出马脚。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朱太太和朱时简逐渐放松了警惕。
日子一天天过去,后院那片土地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连一丝风声也没有泄露出去。
他们的心,虽然还残留着些许不安,却也开始被日常生活的琐碎所覆盖。
朱时简开始更加频繁地外出,忙于他的生意,而朱太太则开始在各大道观、寺庙吃斋、祈福。
逢人就说自己想要求道仙、菩萨保佑自己早日抱上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