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熠双袖鼓起,一掌劈出。
一道如白刃的气机朝男子扑来,男子却面不改色,等凌厉气机迫至身前,胸口才自动内塌,化力于无形。
倒是那棵流苏,花被震落不少。
子慕予那条气海雪山之柱,也发生了震动,有些冰屑簌簌落进黑色光圈里。
“你装什么?我既走出了六伏人墓,你能奈我何!”男子弹了弹身上的落花。
云熠看了看光柱,微青着脸道:“我能劈出第一个六伏人墓,便能劈出第二个!”
“对子慕予,你舍得吗?”男子冷笑道,“虽然我不知你们的关系,但看你刚才见她受伤时的着急劲,肯定做不到让她万世遭到鼠噬之苦。”
云熠心底一寒。
子慕予受伤得不是时候。
若子慕予没有受伤,他定不会因为心神大乱而提前露了马脚。
现在最麻烦的还不是这个。
“无论我跟子慕予是何种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一点:这个世间只有我知道你是谁。相信我,若我死了,或者以后还发生这种子慕予遭人欺负的事,你会比孤魂野鬼还可怜。”
一个人,无论是何种存在,若不知来路,不知归去,会疯掉的。
特别对已经可以无视时间的存在来讲,这种痛苦愈甚。
每种生命,都被某个超离的存在定义了某些生存价值。
而这些生存价值,衍生了某种本能。
而这些本能,多多少少都与繁衍或传承有关。
比如蜜蜂采蜜。
比如蝴蝶飞舞。
比如屎壳郎滚粪。
比如人类异性之间的生理吸引。
当某种生命,失去了繁衍的欲望,离灭绝不远了。
可对于男子来讲,繁衍已经无望。
所有的存在价值,便只能压在传承上。
可若不知来处,如何传承?
所以,云熠这么说,算得上是蛇打七寸,正中靶心。
男子嗤嗤一笑道:“你真的觉得,这么威胁我,对子慕予有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