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看到郑民勃然大怒的模样,堂上的那几位乡绅却是丝毫不退缩。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人,您可真是冤枉我们了呀。
我们这些草民也想缴纳赋税的,只是奈何今年的收成实在不好,确实没办法按照新税法足额缴纳呀,还请大人能给我们这些人一条活路。
否则要是惹得天怒人怨,大人跟朝廷上面也不好交代吧。”
“你竟敢威胁本官?!”郑民听闻此言,眼中怒火更盛。
“大人此言差矣,自古忠言逆耳呀!
我们可都是良民,从来就没有抗拒过朝廷的赋税,如今朝廷设置了这些苛捐杂税,难道还不许我们说上两句了?”那乡绅不紧不慢地辩解着。
郑民眼睛微微眯起,眼中凶光毕露,已然是动了杀鸡儆猴的心思。
以往朝廷征税的时候,向来都是由地方乡绅带头缴纳,甚至这些乡绅还会“帮助”那些交不起税的农户补上欠银,充当着地方官与农户之间的桥梁角色。
所以,当地的官员们对这些乡绅向来都是极为客气的,毕竟政绩要靠他们完成。
可自从朝廷进行税改之后,按照所占田地的多少以及每户的丁数来划定税额,这下子这些乡绅便成了纳税大户,自然是满心的不情愿。
郑民又看向公堂外头那些身穿破衣烂衫的农户,语气冷硬地问道:“你们呢?朝廷给你们分了田,新税已经减轻了你们的重负,怎么连你们也要抗税?”
听到这话,那些百姓们“扑通”一声猛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哀求道:“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朝廷分给我们的田地,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耕种呀,按照田地来交税,实在是负担不起呀,还请朝廷把田地收回去吧。”
说完之后,这些百姓们还一脸畏惧地偷偷瞅了几眼公堂上的那些乡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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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现在你们身上的税赋还不到原先的一半,朝廷分发的田地哪有收回去的道理,你们这是无事生非,莫不是想要尝尝县衙的杀威棒!”郑民呵斥道。
“草民不敢,大人饶命啊!实在是……不敢种啊。”
跪着的百姓们连连呼喊不敢,满脸惊恐地连连求饶。
就在这时,县衙的仓曹史上前,在郑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郑民脸色陡然一变,咬着牙质问那几位乡绅:“阻扰耕种、耽误农时、殴打农户,这些都是你们找人干的?”
“大人可别冤枉我们呀,我们可都是守法的良民,缉捕凶徒这不是官府的事么,官府再无能,也不能把这事怪到老百姓头上吧。”
那几位乡绅依旧是满脸的无辜,矢口否认。
郑民冷冷地盯着这几人,随后转头对县尉兰邦发号施令道:“去把那些刁难百姓耕种的人全部缉拿到案!
本官就不信了,他们的身子骨能比杀威棒还要硬。”
“是!” 兰邦当即点了人,出了公衙办事去了。
接着,郑民又冲着堂下乡绅几人露出了一丝狞笑:“朝廷规定的交税期限还有三日,三日之后若是没有足额缴纳税额,本官就把你们送进牢里去反省!
到时候可就不会像今日这般客气了。”
说罢,郑民猛地一拍惊堂木,那几位乡绅顿时铁青着脸被轰了出来。
他们看着周围那些满是忌惮的农户,双手一背,满脸不在乎地扬长而去。
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