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在轮转到第三次吸气时,她才勉强恢复好力气,撑起身体,连忙朝张祈灵爬了过去,等跪在他面前时,她又俯下身,手部确认着颈部脉搏,耳朵确认着心脏跳动。
等初步的探查结束后,她快速的从张祈灵的手里,抽出了属于自己的药箱。
清如将张祈灵稳定的放在墙边,随后一记重拳锤在了他的后背上,怄在气管里的那口血,瞬间呛咳出来,张祈灵的呼吸也趋于稳定起来,连心跳的速度,也正在恢复常规节奏。
随后,清如拆开药箱中能用的,将他后腰上的狰狞的淤青,用跌打酒揉开,张祈灵幸亏是陷入昏迷,吭的响动也极为的小,大约凑近他的脸,才能够听清那细小到快要消失的闷哼声。
清如在处理好一切后,才骤然松了一口气,幸亏那走蛟的气音攻击,还不算那么难以接受,张祈灵不过是内脏颤了几下,扛不住压力才呛出了血,内部病灶目前仍在可控范围内,弄好一切以后,她估摸着,这人大约会在两个小时左右醒过来。
不过,时间不等人啊。
她看着表盘的指针,已经乱成一团,开始不停的作摆抽动,使得那秀眉蹙了蹙,又在突然联想到张祈灵的那句‘不该哭的’时候,蓦然摸上了自己的眼睑。
事实上,清如在触摸到那已干涸的泪痕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其实,她并不觉得羞,只是感觉这样的生理性脆弱,实在不该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被贴上了不知名的,无法撕掉的标签,让自己不由一阵的抓耳挠腮起来。
半晌,她缓了过来,觉得这样的纠结并不会给现在的情况带来任何有用的办法后,才摒弃了那种胡思乱想的小九九。
而张祈灵的苏醒,也比她预想中要快的多,只不过,她所用希冀视线看向他,期望着这人最好知道点走出去的办法时,却发现,在彼此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自己似乎不再期待这个人醒过来了。
因为他清冷的眸,如今变成了滚着鲜血般的红,看起来就跟野兽锁定猎物似的,叫人的脊背骨都开始发凉起来。
他不是张祈灵,他是自己所认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其他人呢?”小寸并不适应和清如相处,于是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四周,却发现除了她还有那只死掉的走蛟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生物存在了。
清如没想到,自己能够在此时此刻看到衍卜寸的幼年灵魂,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共同所拥有的悲惨过去,如今切实的,被这个人重新带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咽了咽口水,装作镇定的回答着,“刚因为机关分开了,你找他们汇合是想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