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惟移开目光看她，面色淡泊：“我突然想起你让我签字离婚的那个晚上，柠柠你说同样后悔的事情我会做第二次么？”

“你什么意思？”苏沐柠脸一沉。

“当初签字离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现在我怎会再签你的辞呈让你远离我的世界？”

苏沐柠双手按着桌子起身，娇颜沉怒：“程慕惟你到底要怎样？”

程慕惟起身，走到她切近，低头看她，强烈的气息喷洒在他周身，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签。”

苏沐柠下意识的避开他一些：“我们早都离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好聚好散不行么？你爱的一直是林琳，你去找林琳不好么，为什么不放过我。”

“ 我从来没爱过林琳，那晚上......”

“我不听！”苏沐柠气急打断他：“你别跟我说你们的事情，我不关心，我一点都不想听，你只管签字放我走！”

程慕惟同样心头凝结了怒气，上前一步捏起她的下巴：“放你去医院照顾文威，不顾男女有别给他擦身么！ ”

苏沐柠愣一下，心头有瞬间的理亏，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拍开他的手冷声道：“没错，文威为救我受伤，我辞职就是要照顾他，我还要听父命嫁给他，但这和你无关。”

程慕惟呵呵：“听从父命？还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苏小姐一向独立有主见，怎么轻易听父母之命了？”

苏沐柠对上他薄怒的眼：“是程总你让我吃一堑长一智啊，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没听父母的话，自作主张嫁你结果是遭到背叛，害父亲无辜被冤身陷囹圄母亲重病在床，这么大的亏难道我还不长记性么？不过两年半的时间，程总忘了但我不会忘！”

程慕惟怒气尽失，脸色发白，他看清她眼内的怨恨，这是他心里的结，更是苏家心里难以拔除的刺，是他们之间难以填平的沟壑。

沉寂数秒，艰涩的说：“柠柠，听我一句劝，不要嫁文威他不是好人。”

“文威再不好，他没做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他就算有错，也是真心爱我多年不离不弃，没有伤害我分毫。”

她紧盯着程慕惟的眼睛讽刺：“说他的坏话，你不配！”

程慕惟心中的钝痛难以言表：“你就这么相信文威？有时候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是被他的表面给蒙蔽了。”

“够了！”苏沐柠手指点着他的心口，目带冷意：“程总当初怎么对林琳坚信不疑的？你也知道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那你看到我爸爸和林璐在床上那一刻怎么就确定我爸爸是强暴而不听他的解释呢，看到林琳自杀、装病的时候怎么都信以为真呢，看到她诬陷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我是否冤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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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重提，程慕惟愧疚、悔恨，心脏犹如被割裂疼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