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虽被男人控制着,但她歇斯底里地呼喊声依旧传出去了很远很远。
周寒辰忽然身体一僵,怔在轮椅上,“小帅,你听见可儿刚刚喊我了吗?”
“可儿?没有,没有听见可儿的声音,我只听见了刚才火车鸣笛的声音。”两人怔在半山腰,仔细倾听着周围一切或大或小的声音。
小崽子这么喊,厉庭川彻底慌了,他将自己的右手紧紧捂在小崽子的小嘴上。
他威胁道,“林可儿,山脚下有我两个连的兵力,我只需喊一嗓子,他们就能冲上来。可你哥呢?身边顶多跟一个张耀东,他们两个是我的对手吗?我身边的兄弟如果有一个下手重的,你哥和张耀东还能活着离开这座山吗?你就不怕今天也是你哥的祭日。”
听到男人这么说,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她噙着泪,失魂落魄地望着西门,再也不敢喊一声出来。
她太了解周寒辰了,她哥如果看到她在厉庭川手里,她哥即使冒着被人打死的风险,也会将她紧紧护在怀里的。
小帅推着周寒辰闻声寻了回来,厉庭川眼疾手快,他一下子将小崽子拎进了松树林里。
男人小声威胁着,“不许喊出声,否则你哥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小小的一小只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扑簌簌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她趴在地上,远远地遥望着她哥。
她哥依然坐在轮椅上,无以言说的沧桑感竟然挂在他29岁的脸颊上,他消瘦的身躯就像树上的那几片枯叶,没有一丝生机,令远处的小人儿心痛至极。
她忽然鬼使神差地爬起身,想要一探究竟,却被男人一把拎了回来,“你如果想让他死在这儿,我也愿意效劳。”
小人儿忽然转过身来,她面目狰狞地看向厉庭川,“厉庭川,你以后再敢拿我哥的生死威胁我,我就死在你面前,我林可儿说到做到。”
她面目狰狞的模样好像要和厉庭川同归于尽,男人害怕她情绪激动,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闭了嘴。
小小的一小只在一排排松树的遮挡下,泪眼婆娑地望着周寒辰的背影,就那么一步步离自己远去。
直到那个黑点再也看不到为止,她才跌坐在了墓园的西门口,她此时才敢不断捶击地面,才敢放声痛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