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席铮在半个小时后来到医院。
在医院走廊见到她时,那瞳色深得吓人,仿佛要将她抽筋剥骨泄恨都不够。
只碍于急诊室外人太多,他冷射了邹晴一眼后,便上前询问唐莹的结果。
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严谨地回答着席铮的话,“唐小姐没事,只是左脚扭伤,出现晕眩情况,估计是因为吓到了。”
“听她身边助理说,她有畏高的症状。”
席铮压低着眉骨,转向一旁唐莹的助理。
两人说了几句后,他又将幽冷的眸光重新锁到远处的邹晴身上。
邹晴软着脚跟,只能依附在那冰冷的助力扶手处,等待席铮凌迟般的靠近。
席铮用力地拽着她的手臂,跟熟悉的医生借了间休息室,将人推了进去。
“你非要弄出意外才肯罢手?”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话,重重地随着门板的合起落了下来。
邹晴撑住手边的椅背,红着眼眶迎上他乌暗的眸色,再次郑重说道:“我没有。”
“你没有?”
席铮磨牙,大手摁住她细薄的肩颈,将人强势地扯到身前。
他俯视看她的眸色阴沉的可怕,从他身上传来的雪松气息,冷冽且带着攻击性。
邹晴一下子湿了眸子,颤着身子摇头,“我没有。”
自始至终,从邹晴口里传出来的话都是否认,可唐莹就明摆着躺在急诊室里,脚还扭伤了。
席铮看着她,委屈脆弱的样子,心里的力道是放轻了,可指尖的力道就是不想放过她。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听言,邹晴重重抬头。
她眸底溢出讽刺的轻嘲,反问着席铮:“是不是只要唐莹在我镜头下出事,你就再次先入为主地判定我是个罪人?”
“还是?只要她平安无事,你就从阴影里走出来了?”
席铮压着唇线,冷着瞳色盯着她,没有说话。
邹晴狠狠地笑话自己,成了别人试探感情的棋子,可笑之极。
良久,两人在寂静的空间里沉默着。
后来,她听到席铮沉着嗓音,开口对她说:“唐莹是邹冰的朋友。”
他的气息沉甸甸的,心口处有片泥泞,像在逼迫他去面对一份特殊的责任一样。
邹冰的事发生过一次,他不想看到发生第二次。
接着他又说:“唐莹助理说她亲眼看到,当时台阶上就你们两人,而且唐莹畏高,会紧紧抓着扶手,不会自己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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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晴听着他对别人深信不疑的话,胸口似被塞了团棉花,闷得难受。
挣扎了许久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