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股冷冽,令人心头发怵的雪松清香,又一次熟悉的,扑面而来。
他每一步无声地靠近,强势的身影就会被无情地放大。
如同巨人一般,压住邹晴的脊梁骨,让她一次次被迫地放低姿态。
“你有话跟我说。”
他的嗓音凉薄,在安静的走廊里,命中目标地穿透入邹晴的耳膜,直扎心尖。
邹晴窒息般地抬手,往自己胸前的衣服紧拽了一下,尝试着稳定住即将开口的声音。
“是。”
“想说什么?”
他的口吻无温,似地狱里的王,青面獠牙地等着猎物自己上钩。
黑暗里,邹晴看不清他所有神情状态。
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难以开口,尤其是,有求于人。
见她迟疑,他也失去了想听的耐心,“不说就别说了。”
“等等。”
邹晴在他擦身而过离开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声音极为细小,甚至带着哽咽,“席铮,我想求你,求你买下我舅舅在惠县那小房子。”
邹晴是卑微到骨子里的求,她甚至丢开了属于她自己的尊严。
闻声,席铮驻足,不禁轻嘲一声,“你觉得,你配说求吗?”
邹晴在黑暗里摇头,呼吸很沉,很重。
似乎每一次呼气吐气,都是她拼了命换来的。
可她的对手是席铮。
一个对她恨之入骨,厌恶入血的恶魔,会听她一句“求”吗?
她自认不配。
她站着原地,可命运却禁锢着她,决不能轻易放开掉,她抓在手里的手。
邹晴煎熬出声:“我要怎么做,才算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