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话语,随尔阳神色微凝,斜眸瞥了他一眼。
尉迟昀朗光洁白皙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他的眉宇间添了几分凌厉,那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随尔阳聪明机灵不假,但涉事未深啊,她还未放弃暗中调查蔚蓝药业新药研发的事。她暗访此事,为的是确保消费者用药安全。尉迟昀朗不敢想,随尔阳手里又有了足以置他们于死地的材料,他们会如何对待随尔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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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尉迟昀朗脑海里蹦出“灭口”两个字。
在摸不准随尔阳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的情况下,屠潇至少不会动杀机……除非到了穷途末路。
“我想他们应该很小心,不然警察查了三年,都没查出个结果来。”迟沛弦眯了眯眼,眉心不自觉微皱,大脑快速权衡利弊,大胆猜测:“绝对不是一般的生物科学家。”
这时,江歆一过来敲门,“你们在密聊什么呢?六点多了,亲戚朋友们都来了,你们快出去敬酒。”
暮色四合,远处的山峦显得愈发庄重和静谧,村庄的轮廓在晚霞中渐渐模糊,在夜色的掩映下,如同一幅宁静致远的水墨画。晚风徐徐透着一股凉意,湖面微微泛着涟漪。
晚餐开席,服务员陆续端上一道道菜品都是各色美味却不失精致的陈皮农家菜,长桌子中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婚宴菜品,无论是菜名、口味还是颜色都赋予了喜庆吉祥的寓意。
新郎和新娘要致辞敬酒,可是,尉迟昀朗和迟沛弦却迟迟未见出来,罗慧茵四处找人。
他可能太累了,随尔阳去隐止间房间找他。
随尔阳走到乡宿院子时,门口亮了一盏乳白色的落地灯,一个人的身影朦朦胧胧被映到墙面上,相隔有一米远,保持着安全距离。
眼前的视野开阔,走廊的尽头立着一道人影,挺拔而健硕如青松,他整个人隐在黑暗中,烟雾缭绕,正倚着墙抽烟。
一阵过堂风,烟雾四散,往随尔阳这边飘来。
走廊尽头,一根烟灭了,屠潇又从兜里拿了一支,低头吸燃,黑暗中,光亮一瞬就灭,只剩星火在暗中闪。
他倚着墙吐着烟雾,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随尔阳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光看影子,就觉得扑面而来都是冷漠的气息。
她不自觉地把身子挺得笔直,直视着对面这个哥哥,白皙的脸在夜色里显得越发清冷,眼中透出几分紧张,不自觉地开始做深呼吸。
屠潇微仰着头,轻轻吐了口气,侧脸轮廓在烟雾中清秀撩人,眯着眼沉思了片刻,低着头用食指掸了下烟灰说:“找他?”手里拎了个打火机在把玩。
他看她的眸光清亮逼人,随尔阳被看得稍有紧张,未语先笑:“对啊。”
吹着风,屠潇晃着摇曳的小火苗点燃烟,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青白的烟雾腾绕在他指间。他拿食指掸了掸烟灰,把打火机揣回裤袋里,几秒后,用古怪且迟疑的语气问道:“尔阳,你觉得你嫁对人了吗?”
随尔阳极力压住内心的震撼和不安,耐着性子跟屠潇打哑谜,她尽量让语气听着轻松,直白地问:“你想说什么?”
屠潇吸了口烟,漫不经心道:“你就不怕做同妻,被骗婚?”
随尔阳闻言眉心不自觉皱了皱,笃定地说:“不可能。”可脑子产生的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她觉得很荒谬。他还记住在秘境酒吧尉迟昀朗装弯捉弄他的事情。
屠潇摇头哂笑,声音里染上了几分兴味:“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突然死一般的默了几秒,他严肃地瞥她一眼,沉沉一叹。
随尔阳斜眼睨他,看到他的脸时,仿佛看到是脸上就写着“坏人”两个字。脑补的画面立刻消散。一瞬间升起的所有惊恐渐渐被莫名其妙取代,感觉自己脚还有些发软。
没时间没跟他胡扯,随尔阳回到房间找人,人影都没有。她拨打尉迟昀朗的手机,电话传来了尉迟君熠稚嫩的一句:“喂?”
随尔阳问:“熠熠,叔叔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