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已然将人分成三六九等。”
“就算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也不能就好过了他们。”
章台宫内,恶夫言辞凿凿,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
这个世界确实不存在公平,所谓人各有命不外如是,但至少也要相对公平一点。
“大王,从古至今都是,财富永远会被少数人掌握在手中,总是吸吃贫民百姓的骨血,既富不了你,也让百姓更苦。”
“官绅一体纳粮只是第一步,待六国一统,必将迎来商业蓬勃发展,就如我当初所说那般。”
“重农,只是让人能吃饱,商业发达才能推动国家和文明进步,到时必须要征加商税。”
“税乃国之根本,需一碗水端平!”
恶夫身躯笔直,犹如惊涛骇浪中的定海神针,不自觉的让嬴政生出满满的安全感与信任。
他继续道:“这世上不存在公平,而国与君存在的意义,就是尽量维稳,将天下这碗水端平。”
“雷霆手段可施,但不可对底层黔首贫民,他们哪来的抵抗之力?”
嬴政颇为头痛,不断揉捏着眉心。他也被恶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小子事前没与任何人商量,抛出这等惊天之策论,必将引起滔天动荡。
沉思良久,嬴政咬了咬牙,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工欲善其器,必先利其器,内治不通,何谈东出?”
恶夫露出一丝笑容,语气轻松安抚起嬴政,“大王,要么说跟着明君好混,这其中利害关系一点就透,根本不需要我多费口舌解释。”
“无需担心些许波澜,秦剑在手,天下我有。以军心而论,兵卒不躁,任凭狂风暴雨,自当强力镇压。”
嬴政闻言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对于他的溜须拍马无动于衷,心头暗自嘀咕,合计你真就刀刀就斩权贵?
不过,这小子看似做事杂乱无章,想一出是一出,但却又能做得极为稳妥。
别的不说,秦卒皆出身黔首贫农,摊丁入亩等事,秦卒个人及其亲朋好友都是受益者。
他们只要不动,任凭你是何等权势滔天,都别想翻起一丁点浪花。
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纵容恶夫?
“那就干了!”
嬴政不再迟疑烦恼,沉声道:“我就等着了,等着瞧瞧我秦国是否能变得不一样?”
恶夫伸出两根手指,掷地有声:“至多两月,就可看到我秦国迎来蓬勃之机,大王且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