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光线有些暗,但墙上嵌着的夜明珠还在荧荧发着光。
一个俊逸出尘的男人斜斜地倚靠在里头的石床上,正伸手擦拭着唇边的血迹。
他长发没有束起,随意披散在身前,眼睛的位置蒙了一条白布,遮掩了大半的面容。
走近一看,入目便是他不正常苍白的面色。
“牧前辈,我把人带来了。”白茯月上前几步,喉间像是哽了些什么一般。
牧秋白没有与她说过太多前尘旧事,只说自己惹了麻烦。
为了保护妹妹的安全,他便只能当做自己死了,一辈子待在这里。
可是明明他是那么博学多闻,惊才绝艳之人,怎么就……
牧秋白感知到身前的两道气息,双目虽不能视物,却也大致知道莲玖在什么方向。
他唇角微扬,朝莲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连玖?”
连玖这名字还是当初林皎月肚子才刚显怀时,他们这几个结拜兄弟抓着连其白商量了一天一夜,最后林皎月拍板定下来的。
玖为美玉,又谐音久,有长长久久之意。
那时的他们,都希望林皎月肚子里的小家伙,能够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莲玖看着眼前单薄瘦削的人影,心下有些酸涩。
她叹了口气,也学着白茯月唤了声:“牧前辈。”
牧秋白摇了摇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笑意:“你不应当这么喊我。”
莲玖一怔,乖巧地改口:“二舅舅?”
当初林皎月几人结拜,吴原野年纪最大,牧秋白次之,之后就是南宫云华、林皎月和年纪最小的许二柱。
按辈分说起来,莲玖应当喊他们都喊舅舅才是。
不过她现在名义上是南宫云华的女儿,喊许二柱为二叔也勉强说得过去。
牧秋白轻笑,低低地应了声。
莲玖再忍不住,看着眼前这个仿若风一吹就会倒下的人,问出了一路以来一直没有想通的问题:“你就不怕我是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