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江娴妤,沉着脸说道。
“好了快些起身来,你都是有身子的人,动不动就跪也不顾着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闪失,该如何是好?”
这番话听起来是关切的,只是落在江娴妤的耳中,却是婆母在斥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子嗣,她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
她千方百计的索求,就是为了嫁给谢临安,做肆意畅快的女子,如今却还是处处受制,连娘都不愿理自己了。
“母亲,我身怀六甲,夫君不体谅我就罢了,还纳了红香为妾,若他喜欢,我自然会让红香做他的妾,而不是背着我暗暗的心生喜欢,让我这个世子夫人做的憋屈。”
国公夫人脸上的表情很好看,没有哪个母亲能容忍儿媳说儿子的坏话,就算江娴妤是丞相府大小姐也不行。
出嫁从夫这个道理,江娴妤还是没有理会。
还没有等国公夫人谢氏回答,身后就传来妇人轻嗤声。
“都说世子夫人温婉懂事,是个娇娇美人,没想到竟然是个善妒的妇人,谁家爷们下朝回来,被新妇如此盯着,当真是半点自由都没有啊。”
“谁说不是呢,我原本想着,是昌平郡主看重临安的家世,才让女儿下嫁,现在看来,是因她这个女儿善妒,并非想相与的人,这才惹人不满。”
种种话语,让国公夫人听着十分的恼怒,甚至觉得江娴妤在这里,将自己的面子和里子都给丢完了。
国公夫人冷冷的说道。
“身为女子不帮着丈夫纳妾,如今怀有身孕时,自然该多体谅他一些,毕竟他为你和府中的孩子诸多担忧,可你没有如此体谅,反而是对他各种谩骂,当真是泼妇的行径,今晚回去好好的哄着一些,以后他自是不会和你生气的。”
江娴妤不懂,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自己,为何国公夫人不向着自己。
当初她一直夸赞自己京城最好的儿媳,怎么如今转眼就变卦了?
只要想到这些,心里都痛苦的难受。
原来,在这府邸之中,没有人和自己是真心相对的。
如此想着只觉得委屈的很,她是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如今怎会沦落到,谁都不理的地步。
另外两个妇人也是好言相劝,让江娴妤主动道歉。
这样一来事情也都解决了,总之是不会有大事。
江娴妤当然不肯,她气冲冲的离开,连表情都没有遮掩,惹的看戏的众人面面相觑,原来真相竟然是如此。
国公夫人可尴尬,只能尽量为自己找补,虽然没有人相信。
听闻江娴妤回去后大闹一场,连谢临安亲自过来,都不能让她情绪平静。
她摔了许多过去谢临安送给她的首饰,满地都是凌乱的首饰,丫鬟们大气不敢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唯恐自己成了发泄的工具。
谢临安从朝廷回来,原本想着说和,昨晚只是喝醉酒了,没想过江娴妤会大闹一场。
只是,他回来的有些晚,身上还带着几些露水。
“少夫人,世子爷回来了。”
江娴妤的脸色没有好转,今日来的客人她方才知道,竟然是镇江王府的郡主,和她的婆母从来玩的好。
只是,郡主口无遮拦,京城中的大小八卦和秘事,都是由她传出来的。
比如谁家公公和媳妇扒灰,谁家又纳了几房小妾,要不就是暗中说着谁家的家私。
她当真是气糊涂,才在那人面前发了一顿脾气。
“还回来做什么,不是纳妾了?有新人陪着就是了,管我做什么!”
谢临安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僵硬,在朝堂上,和他不对付的文官总暗中揶揄他,尤其是上次从清倌那儿出来,惹了不少是非。
近来,国公府又若是家宅不宁,他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想着将江娴妤哄好就是,以后来日方长,许多事都能慢慢来。
他耐着性子哄道,“昨晚我也是气糊涂了,在我心中,夫人才是最好的,如今你怀有身孕,还是莫要动怒了。”
江娴妤抿了抿唇,终是软声道,“若你当真疼我,将红香送回来。”
这番话,听在谢临安的耳中十分的刺耳,且十分的不合规矩,红香与他已经洞房花烛,怎么可能再送回到江娴妤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