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将人扶了起来,语气从容的说道。
“过去之事,亦是过去了,你不必介怀,你已经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日后自己好好的生活就是。”
付雅云从包袱中拿出一样物件,递给了时卿,她诚挚的说道,“这是我用半年的时间绣出来的福字,姐姐,请你收下。”
时卿看了一眼绣图,虽然图样有些扭曲,但不得不说,她绣出来的倒是针脚密实,或许这些年让付雅云看轻太多了。
“周老夫人前段时间病逝,如今周家无人住,你将暖暖带过去住,往后,好好的过日子。”
付雅云没想到这样轻易被原谅,只是时卿的语气从容,从未因此事而烦闷半分,她是影响不到时卿。
这样想着,付雅云又觉得松了一口气,罢了,一切都过去了。
“我与周家有血仇,暖暖也不能回周家,姐姐,愿你安好,我要带着暖暖去白马寺了,这些年只有佛经能让我凝神静气。”
时卿没有强求,让人送付雅云离开了,至于暖暖,以后想必会教养的乖巧,经历了这么多事,付雅云终归是成长了。
自那以后,她再没有见过付雅云,后面偶尔去白马寺烧香拜佛,只与付雅云有过一两次相见。
又过了两年的时间,付雅云旧疾发作,在白马寺的雨夜身亡了,暖暖守着付雅云的尸体一直到第二日。
时卿知晓此事后,命人将付雅云的尸体安葬,最后将暖暖带回了付家。
世道险恶,暖暖是女孩,若是孤苦无依,大半辈子就这么没了,时卿将孩子交给了付尚书抚养。
而她与付尚书之间的父女情分,原主半生的流离失所,万宝珠的早逝,都是因他而起。
在出嫁那日开始,就渐渐的断了,除了明面上的父慈子孝,时卿与付尚书再无交集。
付尚书想挽留,然而他心中有愧,不敢再提请求,有些事,只能维持明面的尊贵。
倒是老太太,与时卿的祖孙情谊越发深厚,逢年过节,时卿都会去探望老太太。
数十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时卿为朝廷做了不少政事,同时帮了不少的少女,总之朝廷内外在数十年后,涌入不少的女子,他们可以参加科考,可以去边境杀敌保家卫国。
女子原本就没有定义,只要这一生都是随心所欲的活着,就赢了大多数人了。
时卿与司徒瑾一辈子相敬如宾,在司徒瑾辞官后,二人携手游山玩水,去过很多的地方,最后定居在江南。
直到某日春暖花开的春日,阳光洒在拔步床上。
时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无力的垂落。
她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到六十八岁,安稳的躺在司徒瑾的怀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司徒瑾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时卿生命的流逝,眼泪缓缓的落了下来,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螺子黛为时卿描眉。
这么多年,二人成婚以后,描眉便是闺房之乐了,司徒瑾很是温柔,只要是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