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面无表情,并未因付尚书两句话心软,她沉着脸行了一礼。
“听闻祖母病了,卿卿要去探望祖母了,父亲随意。”
说完,时卿转身带着司徒瑾离开了,朝着鹤松堂的方向走去,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付尚书回到府中的时候,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神情慌张,脚步踉跄地走进了书房。他抓起桌上的一壶酒,仰头猛灌,试图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忘却这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愁。
沈氏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而时卿则与他渐行渐远,心灰意冷;更令他痛心的是,那个养育他长大成人的母亲,此刻病重却不愿接受他的侍奉。
母亲对他失望至极,斥责他薄情寡义,不配为人父亲,甚至拒绝见他一面。
付尚书最终未能前去探望老太太,只能增加银两,嘱托鹤松堂的温嬷嬷尽心尽力地照顾好老太太。
尚书府发生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但偏偏周家对此一无所知。其实并非真的不知情,而是有人刻意隐瞒了这些消息。
自从那次书院的宴会之后,付雅云便被强制留在府内休息调养。每天都有婢女送来了滋补的汤药,悉心照料着她。
她吃得很好,身体也逐渐恢复健康。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孕育着新生命的迹象愈发明显。
身边的婢女秀文和欣儿都被送走了,付雅云养胎的太无聊了,所以想着要回付家瞧瞧,只是却被周家人给拦下来了。
付雅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发呆,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虽然不愁吃穿,但她心里总是感到很不踏实。
她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每次询问周围的人,大家都说没事,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胡思乱想。
她的心情越来越焦虑,甚至连吃饭都没有胃口。
正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嘈杂声。
原来是隔壁院子里传来了婢女们低声谈论八卦的声音。
她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好奇心作祟,让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
结果,她听到了一句让她震惊的话。
“我们家夫人真的好可怜啊!付尚书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在连她的亲生母亲都被关进了天牢,唉……”
“说起来,这对母女还真是一样的作风,好歹是高门大户,竟然背着夫君偷汉子,果然是亲母女。”
“咱们状元爷也是心善,竟然让这样的女子安稳的养胎,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如果我是她,早投河自尽了,哪来的脸面在周家待下去呢。”
付雅云心中一阵恐慌,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悄然走到窗边,竖起耳朵倾听着丫鬟们的对话。
当听到她们谈论自己的母亲时,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如雪。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尚书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娘亲与父亲一直恩爱有加,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传闻?
这一定是这些下人们胡说八道!
付雅云的性子向来直爽,心里藏不住事。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向旁边的庭院,朝着那些正在议论纷纷的丫鬟们怒吼道。
“究竟是谁在背后编造谣言?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说着,付雅云扶着孕肚就到了隔壁的院落,只是那两个说闲话的婢女早逃走了。
她一时不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膝盖都擦破皮,都没有注意到。
付雅云虽然平日里骄纵蛮横,但沈氏一直对她宠爱有加,母女俩感情深厚,这份亲情是谁也无法替代的。
此刻,她哭得如此狼狈,早已没了往日温柔娴静的模样。
而曾经伺候她的婢女们,现在都已被调走,付雅云身边甚至连一个贴心的仆人都没有了。
“夫人,您还好吗?”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她快步走到付雅云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付雅云抬起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心中涌起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女人长得颇为清秀,容貌姣好,令人眼前一亮。
然而,当付雅云仔细端详时,却发现这女人竟与自己身边的婢女有几分相似之处。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情绪波动不定。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秀文。?”
秀文点了点头,她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普通的下人服饰,而是近来京城流行的云锦,那料子不算贵,听说是万家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