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得从宫里请嬷嬷来,好好的让令婉学规矩,否则以后无论嫁给谁,对薛家而言,都不算好事。
陈氏安抚了时卿一番后,带着闹腾的薛令婉离开了。
时卿看着那对母女离开后,打着哈欠对茯苓道。
“收拾行囊,今晚就去青龙寺。”
茯苓点了点头,只是心里仍然不解。
“小姐,夫人说好的公正,却总是偏心二小姐,您方才为何提出离开啊?”
她有些不懂,小姐要与国公府的世子成婚,这种时候离开做什么,二小姐本就与小姐不对付,失去薛家的仪仗,该如何是好?
“亲生的女儿与养女,终究是天差地别,茯苓,方才你也看到答案了,不是吗?”
茯苓若有所思,听到时卿所言,顿时茅开顿塞,夫人的心已经偏颇,于小姐而言,薛家是虎狼之地。
“奴婢知道了。”
时卿拍了拍茯苓的肩膀,“好了,给我收拾好东西备好马车,以后兰亭阁靠你守着了。”
茯苓大惊失色,她拽紧时卿的衣袖,有些不安道。
“小姐,您不准备奴婢陪伴您吗?还是您嫌弃奴婢不聪慧,不让我跟随?”
时卿摇了摇头,茯苓虽然有些憨,却是实打实的忠仆,留下来自有时卿的用意。
“茯苓最是知我心思的人,将你带着却是可以排忧解难,只是茯苓,我需要你留下,探听薛府的消息。”
茯苓是薛令卿幼时出去街上游玩时,从人贩子手下救下的小姑娘,她用身上所有银子给茯苓赎身。
茯苓不是薛家人,也不是家生子,是薛令卿自己的人。
“只要小姐不丢下奴婢,您安排的任何事,茯苓都会做完的,请小姐放心,奴婢听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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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卿点了点头,抚了抚茯苓的脸颊。
“好。”
茯苓办事效率很高,时卿只带了几身贴身的衣物,还有一些细软以及铺子。
原身有个秘密,虽是薛家的大小姐,只是她聪慧过人,十岁就在老夫人身边帮忙管理庶务。
在薛令婉回来前,薛令卿已经是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幕后的东家,同时还有两家脂粉铺子。
她自带福运,做事顺风顺水,只是薛家将她当血包,端王视她为脚踏石。
当初端王势微,如果不是薛令卿出钱出力,他早被流放西北,也不可能躺赢到最后。
若非被亲情裹挟,薛令卿的结局不会是悲剧。
时卿当晚交代了茯苓一些事后,离开了薛府,在前去青龙寺前,时卿去了一趟糕点铺子,还有一趟药铺。
薛老夫人身体总是不好,年轻的时候又落下腿疾的毛病,每到阴雨连绵的天气时,身体总是疼痛难忍。
长安城的大夫虽多,只是却没有能对症下药的,老夫人只能煨了几碗汤药,压着疼痛。
时卿手中的医术buff很强,像是又带了一个系统。
只要她冥想要治疗的病症,脑海中就会出现治病的药方,以及用药和用量,可以说十分的实用了。
她抓了分量不少的药材,让店小二打包好后,回到了马车上,马车一路疾驰,在半个时辰后,总算是到了青龙寺。
*
薛府并不太平,薛父出完公差后,回到了府中。
薛令婉和陈氏连忙出来迎接,薛文正看了一眼四周,都没有瞧见薛令卿,不免有些疑惑。
“卿卿过去总是最先来,怎么今日没有见到人影?”
薛令婉想说话,却被陈氏瞪了一眼。
陈氏担心薛文正多虑,只说道,“母亲身体不适,卿卿想去青龙寺为母亲祈福,她最是乖巧懂事了。”
薛文正听到这里,倒是松了口气,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无奈道。
“今日从神都回京,路上碰见匪贼,那贼人狡猾的很,对我诸多算计,还好我跑得快,没有让他伤到根本。”
陈氏连忙扶着薛文正坐下,安抚了他许久,又让厨房的人准备好点心。
“老爷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薛文正长叹一口气,“说起来也是运气好,只是腿受伤了,后被谢小将军救了。”
陈氏心中有种不安的想法,从老爷偷天换日,将两个孩子换了以后,她就知道,薛令卿在府中的意义就是赐福。
薛家一路青云直上,也不过十年的时间,而她的长子更是这一届学子中最出众的少年郎,旁人都以为是薛家祖坟冒了青烟。
只有陈氏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薛令卿的缘故。
薛家平安顺遂,用的是薛令卿的血为药引。
如此,薛令卿便三五日头疼脑热,要不就是倒霉不断,上次薛文正升迁江州刺史,薛令卿更是差点儿病故。
总之,过去在长安城里过的并不好。
后来,等薛令卿长大一点后,倒是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她很聪慧,长安城的官眷都很喜欢她。
今日,薛令卿才去了青龙寺,薛文正就出了事,实在是让陈氏有些惶惶不安。
陈氏将薛令婉支开,等晚间的时候,夫妻二人夜话家常。
“老爷,不如将卿卿送走吧。”
薛文正闻言,冷冷的瞥了一眼陈氏。
“你胡说什么,你明知她的命格好,高人曾说过,未来她很有可能入住后位,我们薛家更是受其福泽,若将她送走,岂不是白白浪费了福气?”
陈氏并非是心疼薛令卿,只是不想薛令卿影响自己的女儿。
“卿卿在长安城,咱们的女儿始终被人比下去,我原本想让婉儿结识御史夫人,只是弄巧成拙了。”
薛文正以为是两个女儿小打小闹,亦或者是吃醋,在得知薛令婉出手伤人,甚至暗中对薛令卿出手时,他的脸色变了变。
到底是亲生女儿,薛令婉的性子与他一般无二,容不下沙子。
“卿卿知情识趣,不会提起此事,婉儿已经回到长安城,日后两个女儿你要好好的对待。”
陈氏心中有为难的地方,她从来不喜薛令卿,如今亲女儿回来更是如此。
“老爷,婉儿是咱们的亲生孩子,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我总要为她多绸缪一番才是。”
她瞧着江裕安对薛令婉甚是讨好,这两日更是时常送礼物来薛府,当初订下婚事时,本就说的是薛家女儿。
至于哪个女儿,又有谁来规定呢。
薛文正抚了抚头,只觉得有些心力交瘁,他只敷衍道。
“卿卿会为薛家谋来富贵,此事,十多年前,我就与你说了,夫人,至于婉儿……”
薛文正顿了顿,在陈氏期待的目光中又说道。
“明日就是江裕安的生辰,你去书房的案桌上取来卿卿的札记,交给婉儿,上面都是江裕安的喜好,若婉儿是聪明的孩子,会知道该怎么做。”
薛令卿喜欢写札记一事,只有薛文正知道,札记中记录了和江裕安有关的一切,他的喜好,还有他不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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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了这本札记,国公府的婚事定能落到令婉的手中,薛文正心中的算盘打的很好。
两家的婚事是十年前订下的,那时还是县令的薛文正自然高攀不上江家。
一切的契机还要从薛令卿救了江家夫人开始说起,江夫人被人追杀,是年幼的薛令卿巧使妙计让江夫人逃过一劫。
江夫人回到国公府后,命人送来谢礼,更是在朝堂上,对薛文正多有提点,而江夫人甚是喜欢薛令卿。
于是,与薛家父母商量,定下了两家的亲事。
只是,江裕安心比天高,看不上小门小户的薛家,从小到大都对薛令卿多加为难。
陈氏心中一喜,果真是老爷考虑的周到,她连忙去了一趟书房,将札记找到了,随后立刻送去了薛令婉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