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燃冷白的一张脸血色尽褪,颤抖道:“配型成功,然后一树消失了,是吧……怪不得他那么瘦……”
她想过最悲观消极绝望的可能是一树被绑架,被拐卖,没想到赤裸裸的现实还要更加恐怖——抛弃他的人明晃晃再次抛弃了他。
他当时得多难过啊,要承受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安燃很少和一树提起他的亲生父母,仅有的几次,他反而释怀地安慰她:“小时候也想过他们会来找我,把我带回家,不过长大后就想开了,我不怪他们,真的,我这样的人,养着也是负担。”
想到这,她泪流个不停,胸口剧烈起伏,愤怒喊道:“为什么要瞒我,他会死的!”
她这模样,白露很是心疼,也有点愧疚,想安慰,安时却先开口:“不是我想瞒你,而是我不得不瞒你。你看看你当时什么样子,每天浑浑噩噩,魂不守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自甘堕落,自毁前程。再说,告诉你又怎样,你又救不了他,就算万一、侥幸你能救他,我也不可能再同意你们在一起。”
白露不赞成丈夫直白的态度,她想用更温和的方式,可现在也只能直白地点头,“这也是我的意思。”
安燃完全听不进去,眼泪肆意横流,“他不好了,我怎么会好?”她控诉着,“你们当初明明答应我找一树的,为什么又要骗我,瞒着我?”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那你们告诉我呀!”她忽然想到什么,“他的亲生母亲是谁?”
白露微微叹息,“赵氏银行董事长的夫人。”
“赵氏银行?”安燃恍惚一瞬,晶莹剔透的泪珠静止地挂在脸上,好似珍珠,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能让一树悄无声息地消失,原来手眼通天。
安时道:“燃燃,你救不了他,我也救不了,谁都救不了。”
安燃垂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后仰起头,语气固执:“肯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我不相信他们真的能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