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刘鹏伸出一只手按住额头,试图缓解着突如其来的不适感,但是没有效果。
他感觉自己的耳蜗开始充血,出现耳鸣,恍惚和恶心,但是这个感觉又和晕车不一样,比晕车更加尖锐,也更加猛烈。
“你现在也感受到了……”基友看着出现异样的刘鹏,眼神非常复杂。
刘鹏死死地咬住牙关,也是用力甩了甩脑袋,然后说:
“小问题!不碍事!”
接下来,不用基友引路,刘鹏自己就能通过感觉分辨前进的方位。
而随着进一步的深入,他的不适感也更加严重,而当不适感超过某个界限之后,就不应该被称为“不适”,而应当被叫做痛苦。
现在刘鹏也感受到了痛苦。
他的呼吸开始吃力,眼前出现了重影,开始幻听和幻视,而他的全身都好像过敏了那样刺痒,胃部翻江倒海,胃酸一阵一阵地往上涌,他的整个食道都被胃酸灼烧得又辣又痛。
而最为难受的是他的脑子。就好像有无数根钉子扎进了他的头皮,刺穿了他的颅骨,并一点点的深入他大脑深处。
每当他开车前进一公里,这些扎进他脑子的无形钢钉就会深入一分。
从头到脚,刘鹏都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本能在抗拒着继续前进。
于是他又是一脚刹车到底,然后打开了车锁。
“你,下车!”刘鹏对基友说。
基友一脸不解。
“接下来的路,我不需要你引路了,我自己能走。”刘鹏说:“你现在肯定比我更难受,就算真的到了那里,你也会撑不住的,下车!”
基友愣了两秒,然后说:
“我想你现在肯定觉得自己可帅了。”
刘鹏:“那当然,所以请你下车吧。”
“英雄可不能临阵脱逃啊。”基友并没有打开轿车的门,而是又安安稳稳地靠回了椅子上:“这样万一你真的做成了,别人会怎么评价我?我丢不起那个人。”
但这些话并不足以说服刘鹏,于是基友继续补充道:
“开车吧,我有预感,到了那里,你还需要我。”基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的状况比你想的要好一点,不用担心我,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