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尊上的眼中感受到拒绝，张云山的胆子进一步膨胀，他拽开暗袋抖抖袖子，将蛾蛊甩出拿在手上，双手合拢的递到尊上的身前。

翻转打开，交叠的双手上捧着一只玉白色的蛾蛊，大大的翅膀在昏暗的地下白的发光，毛茸茸的身子下纤细的足抱着自己的脑袋。

晕晕乎乎的蛾蛊，一边搓自己的脑袋，一边拍打被无良主人压住过的翅膀，圆滚滚的肚子气的一鼓一鼓，漂亮的大翅膀一扇一扇的有玉色的鳞粉撒落，翅膀上的点点冷蓝像是撒落的星辉。

魂……魂淡……主人，最近饭不好吃就怪你自己去吧……

“它不适合呆在这儿。”

小孩费心养的小家伙，留在这儿，终有一天会死于小孩自己之手。

它太活泛了又不坚定，会引动造化之力被侵染。

眼前的小孩漂亮的眼睛微微下撇，嘴巴轻轻的抿起来，看起来有些委屈与羞赧。

“不过你把它养的很好，很漂亮。”

‘青鸾’浅浅的夸了一句，看着他重新扬起眉眼。

在她面前，这些孩子的心思意外的浅薄好懂，不作遮掩。

这种赤诚坦然的感情，让她感到陌生，以及几分无措。

张云山还在微笑，眼前的尊上就倏而散做流光，让他的眼中心底俱是一空。

张启灵上前几步，只捞住了几只青色的流萤。

他还没有和她说上话……

张云山咽下一肚子打好的草稿，正了正心神，无视同族不虞的目光，将懵头懵脑的变异白玉蛾蛊往小族长的手心一放，将饲养册子顺手塞进小族长的兜里，开始帮尊上清场。

“族长，尊上说你们该走了。”

投注在身上的目光越发的冰凉，张云山已经听到一些同族暗戳戳的拔刀出鞘的声音。

迎着小族长看似平稳无波的眼神，张云山只说了一句话：“尊上突然离开，一定有祂自己的考量。”

必然不是因为讨厌他们……

她都吃了他们的点心，还让他拽衣角，并夸他的蛾子养的很好很漂亮，这样的尊上，怎么会是因为讨厌他们而抛下他们离开的呢……

“走。”

张启灵握紧手掌又松开，让那停驻在掌心的青色流萤，重新归入漫天的流光之中。

昏暗的地下，漫天的流萤汇聚如星河倒悬，唯一不同的是它的颜色，是那样的富有生机，流淌不休循环往复如同生命的脉动。

随着张启灵带人转身，张苏山重新上前引路。

张名山拉了一把踟蹰的张瑞锐，邀他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