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后,都安静了。
蔡多芬腰疼的毛病也是时疼时无,这会儿不疼了就开始干活,这学校很大,保洁阿姨却只有两位。
她如果多歇一分钟,那另一位就要多干一分钟。
隔壁女厕所,房门反锁。
那一大袋奶糖被安稳地放到洗手池边,有一人背对着镜子,被另一个阴沉面孔的人提溜着领子,摁至洗手台边,拳拳到肉。
一拳下去又一拳,另一人蜷缩在旁边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他嘴角也落了乌青,只不过比起被摁着揍的那人,要轻的多。
但他还是不敢插手,对方这不要命的架势也让他怕极了,“要,要死人了啊,不能死人。”
对方不是学校的人,不过被记过,但他们会,而且要论个起因,也是他们言语挑逗在先。
说话是难听,可也没想到对方是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是狠人啊。
这句话落下后还有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等手底下的人不再反抗,而是哭泣着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说她是老变态……”
那一拳又一拳出手更迅速,更狠了。那人赶忙改口,“变态是我,我是变态,我是偷看保洁阿姨身材的变态,哇你别再打了我要死了我感觉我喘不过气来了,你个杀人凶手,我不能死,我爸妈还等着我平安回家呢……”
不知哪一句话让快要贴到脸上的拳头,悬空在那里停了下来。
他瞳孔放大,震撼而恐惧地全身发抖,也就是趁着对方愣住的间隙,安静连爬带滚地往门口逃。
不是意外,或许就是个意外,他们都逃走了,卫生间里只剩下了一人,低头看了眼自己紧握的拳头。
锤落下去至身侧,抬眸看着镜子里戾气横生的一张脸,难怪会人见人躲,阴郁,戾气,冰冷,所有不怎么好的词汇都聚集了一身。
没有生气的活人还是活人吗?
他嘴角含笑微微摇了摇头,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柱,用力地将水花扑到自己脸上。
手脏了可以洗干净,脸啊,怎么洗都这样了。
外面,仓皇逃窜的二人碰到了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蔡多芬,他们全都吓得一激灵,身体退避三舍,并互相摁着对方的头对她深深鞠躬。
“阿姨,对不起!”
“对不起!”
语气不乏有真诚,但占比远不如恐怖。
论是蔡多芬再反应慢,眼睛也不好,但也能感受出这俩人的不对劲,“这些孩子,怎么吓成这样?”
她疑惑了,耳朵不好也没听到那两人起了争执。
“都是因为你多嘴,你看看,你都连累我了,你今天必须赔偿我精神损失费,不然我到校长那儿告你打架斗殴!”
“告啊,你去告,你敢告我就敢跟你撕破脸皮,反正那人不会受到处分,那我又是跟谁打的?总不能是跟自己吧?你看,跟你怎么样?”
“你踏马……”
蔡多芬不是探究别人隐私的人,她眼里只有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工作,现在心底想得都是去隔壁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