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口答应着,他现在已经不想着赢了,只要回本就行。

回了本,这辈子就再也不赌了。

“你不能再赌了。”

就在男人要签下巨额借据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扼制住了他的手腕,将其狠狠的压在了赌桌之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是什么人,老子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

眼见不让自己借钱的人不过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年轻小道士,刘麻子一下子急了,破口大骂。

这个时候不让他借钱,就跟他的杀父仇人差不多,这扼杀了他翻身的机会!

齐长春没有说话,狠狠拖拽着刘麻子的领子,将其拖到了赌坊门口,而后猛的往外一丢。

“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吧,你的脑子还清醒吗?”

赌坊内门窗都被封闭,唯一的光源昏暗而又温暖。

此刻,从那舒适的环境里突然闯入到烈日灼烧之下,让不断挣扎着要脱离齐长春控制的刘麻子一下子脑袋清醒了许多。

紧接着,他就不再挣扎了,而是开始哭,哭的很凶。

“咋办啊,全部家当都输完了,这要回去了我们一家子吃什么,喝什么?”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多大的事之后,刘麻子的心就好像是在被一把钝刀子不断的在割着肉。

这个年头,没钱就没粮,没粮就要饿死,他失去的不仅仅是钱,也是一家人赖以生存的资本。

“不,不行,我得赢回来,我还得再赢回来!”

一阵崩溃之后,男人着魔似的又爬起身子来,失了魂魄样的踉跄着往赌坊里走去。

如果现在回家那就是天大的错事,可是只要能赢回来,那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赌坊不仅能输,也能赢,他之前就赢过很多把。

能赢的,能赢的,一定能赢的……

有的时候,错误的路一旦踏上,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因为一个“赌”字陷入了末路,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个“赌”字能救他一命。

“你他妈的,不赌会死吗?”

齐长春狠狠一脚,直接把刘麻子踹晕了过去,也是因为这么多天没有休息的缘故,刘麻子一下子就睡得很沉。

小主,

“看好他。”

安排了黑太子在外照看刘麻子,齐长春才又踏进了金蟾赌坊。

现在齐长春已经看清楚了,他知道赌坊门口那个金蟾吞吃的金色丝线是什么了。

那些金色丝线都是“运”,是这些个赌客身上的“运”。

原本,这些赌客不说大富大贵,可是安稳渡过一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是就因为金蟾赌坊,这些人家破人亡,横死暴毙的不知道多少。

每有一个人被逼上绝路,那么他本身的“运”就会被金蟾抽离出来,然后吞吃掉,以此壮大自身的底蕴。

这种歹毒手段,连齐长春都心惊了好一会儿。

邪物,绝对是大邪物。

在齐长春看来,这甚至比黄大仙儿还要更邪。

黄大仙再怎么恶毒,那也是真刀真枪的让大家知道了它的危险,防着它怕着它。

可这金蟾赌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