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蕴川看后,嘴角一抽:“可你大嫂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跟你大哥哥真是一对儿哼哈二将,她支出是你的六倍?一个月要八百两银子?她吃银子啊?“
“我大嫂嫂是我娘的外甥女儿,我和大哥哥幼时都受过表姨母的照料,表姨母为人泼辣,表姨父也有官身,所以爹爹迁就些,不规矩大嫂嫂,我大哥哥也惧怕大嫂嫂。”虞慈笑道。 逍遥四公子
胡蕴川竖起大拇指,对虞慈还能笑出来的心态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有虞世伯,虽然我是晚辈,受恩于他不该说这些,可这也太离谱了!这个月他私人花了两万两银子?!不是哥说话难听,弟啊,你爹不会在外头还有家吧?”
虞慈苦笑:“非也,爹爹乐善好施,朋友遍布天下,慷慨解囊不顾及数额许多年,如今已收敛许多,三年前他一个月最少也要支出五万两。”
胡蕴川惊的眼珠都要冒出来了,嘴角抽搐半天说不出话。
怪不得虞慈辛辛苦苦的盘账,这是挤出一些银钱还账!所以才急啊!
就算虞家家产再多,也扛不住这么花啊,再说还有那些城中百姓,平时因为城主是个心善“明君”,减免地租,不收任何保护费和税银不说还定下一些离谱的义务救援,免费发放粮食、冬衣服、银子等等给物。
“弟弟,方便告知,虞家每年进项多少吗?”
“至多四十万两。”
“那现在亏空多少?”
“从前是八十万两,现在是六十万两。”
胡蕴川看着虞慈清瘦的身形,眼白都要翻到天上了,不停的拍自己哇凉哇凉的心脏:“整座城的对外债务呢?如果我没猜错,城里的一些营生,也是你们在添钱维持。”
“不到二百万两,这些年营生已经好多了。”虞慈仰头对着胡蕴川恬静温婉一笑,真是柔柔如水。
胡蕴川捶着额头,头疼欲裂,不停的运气:“行吧,你们也是黑道的,估计不敢暴力追债,我的苍天大地啊,为啥会这样?!怪不得你这么辛苦!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根本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那么简单,到处都漏风,这难度你也能做到!哥佩服!”
他的胸口简直郁闷的要炸开了!
这是做好人,做城主的代价吗?图啥?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吧,我这里有些金票,你先还了最紧迫的账。”胡蕴川脱了靴子,取出匿藏好的金票,数了三张共三千两金票,这里一两金子能换十两银子,在他养伤期间,应该能安闲一段日子。
“能兑出几万两银子,全都你掌管,算你私人出的!不许推辞,我是你干哥哥,你是我干弟弟,我义不容辞!”
“谢谢……”
虞慈眼圈湿了,偏侧头去拭泪。
他爹爹粗枝大叶,只会赚和花,认为自己都能处理得当,根本不会考虑数目和承受力;他大哥哥嫉妒他,总是不满他管家,对他怀恨在心;他嫂嫂只会往娘家搬钱,问他伸手要钱,爹爹因为大嫂嫂是娘亲的外甥女,对大嫂嫂很是纵容。
他一直自己扛着一切,身体病弱也不敢有半分懈怠。
如今,终于有人能关心他,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哪怕只是结义兄弟的情愫,也足够了。
“二弟!在吗?”
这时有人敲门,一道娇媚的女音响起,接着卷碧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大少夫人,我们公子正在忙,有事您和奴说,奴转达。”
“不是什么大事,明儿我要带南儿回娘家,想支五百两银子还有老山参给我爹配药,公爹答应了我的,让我来二弟这儿领牌子。”
门外头的卷碧恭敬的墩身福了福,忍气假笑:“回大少夫人的话,明儿就是外头铺面管事进来收账的日子了,等我们二公子得空了,奴婢回了,就给您娘家送去。”
自家公子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这臭婆娘还来打秋风!干脆把整个月澜城搬到云家好了!
“卷碧,我同你说是给你两分颜面,不是让你开颜料坊!你让开,我同二弟说!我倒要看看我的好二弟哪儿就这么忙了,连表姐都不见!”高氏一把推开卷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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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高马大,满头珠翠,叉着腰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了,看着屋里几样清雅值钱的摆设和那满满当当的值钱孤本奠基就嫉妒的红了眼,再看向那桌子上一摞一摞的账本更是眼睛红的跟狼似的,仿佛那些都是金山银海。
“大嫂嫂,夜深露重的,怎么亲自来了?派个丫鬟来就是了,浮紫,上茶。”看到高氏时,虞慈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散了些许,变得很客气。
高氏斜眼看了胡蕴川一下:“哼,打扰日理万机的二弟接客了?是我这大嫂嫂不是,哪儿还敢派丫鬟来讨嫌?只好亲自来求求你了!从手指缝里漏点银子,赏赐一回,让你大侄儿跟我回娘家体面点儿……”
这“接客”二字说的辛辣恶臭,直把虞慈比作青楼妓子,把胡蕴川比做恩客,还暗讽虞慈吞银钱,又拿出虞凉龙来压虞慈等等,说的口若悬河,黑的说成白的。
听的胡蕴川额角青筋直蹦,也着实佩服虞慈的忍耐力。
虞慈那宠辱不惊的模样,已经习以为常,还能好言相劝,软硬兼施的压制,始终没答应高氏的无理要求,倒是把自用的老山参给了高氏。
反而是在门口守着的卷碧,以及上茶的浮紫气的小脸煞白,浮紫本来已经要把茶奉给高氏了,一个转身就撤走了,谁乐意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