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的纯粹是闪烁的幻影。
我们到底,在为什么而努力?
淅淅沥沥的雨混着斑驳的光点映射着,地面的裂痕托举着半身赤裸的男人。
苍色鳞片与紫色纹路覆盖,一双眼眸中满是痛苦与挣扎。
崩坏是什么?
信念是什么?
以及……
我是什么?
腐败,侵蚀……
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挽留。
“你抗拒不了我们……就像斯卡蒂无法放弃虚数之树一样。”
“这是代价。”
“是你的选择。”
杂乱的声音格外繁琐、躁动,令人全身散发出量子之海的恶臭。
“你只能走到这里吗?”
顾乘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我以灵魂来打通枝叶与世界泡不是来看你笑话的,顾铖。”
“你只有这点能耐吗?”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虚影,熟悉的光芒依然冰冷。
他不屑的目光注视着空洞的顾铖,对方死士化的身躯在他看来是如此可笑。
“你不是斯卡蒂口中的可能性。”
“你浪费了难得的机会。”
顾乘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跪在地上无力沉默的顾铖,那双眼睛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与自卑。
“我还没有死。”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顾乘的嬉笑。
那双漠然的眼眸聚焦在顾乘身上,扑面而来的冷冽让他有所不适,甚至带着体内的能量已然开始燥乱。
“凯文打败了死之律者,打破了不符合此刻世界的规律。”
“那是双生律者,斯卡蒂得到了对方的本源。”
顾铖一字一顿的说道。
“那又如何?”
“你以牺牲自己打开的时空节点又不能延长链接其他叶片,未来的结局也终究需要终焉。”
顾乘无趣的站起身,看着对方身后漆黑的尾巴露出了讥讽的笑容。
“呵,不伦不类。”
“你究竟是什么?人类……律者?还是灾厄?”
“亦或者……”
“你本来就是个怪物?”
顾乘手指轻轻拂过顾铖胸前的结晶,又捧起那副只露出半张的脸。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律者、神使、奴仆……”
“【挽歌】与【虚数】,你竟如此恶劣。”
啪!
顾铖一掌扇飞了顾乘,后者只是微微调整动作,在空中又稳住了身形。
“如果你是来确保‘底线’的,那你大可放心。”
“无论身份如何,在消灭崩坏或是此身崩坏之前,我都只是顾铖。”
无数冰晶凝聚成破碎的的凛冬,那是最为锋锐的武器。
厚重的冰铠与结晶鳞片则是顾铖的天然屏障。
黑尾拍打地面,扑扇的羽翼掀起阵阵风暴。
“做出你的选择。”
“是朋友……还是敌人。”
雪花飘零,不过染上了层层阴影。晶炎燃烧,只是缺失了灵魂。
顾乘冷哼一声,脸上的不屑化作了不以为意的悠然。
“你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一味的追随那点滴光芒……”
“顾铖,你真是可悲呢~”
冰封长枪出现在顾乘手中,纯洁的蔚蓝与斑驳的暗淡双双对立。
付出一切却无所适从。
我在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
十余年如一日,我真的明白吗?
顾铖握紧大剑,颤抖的身躯已然进入崩溃的倒计时。
轰!
视角一换,灯光闪烁的宴会厅内,人群早已热闹非凡。
卑弥呼穿着那身火红色的礼服,在人群中十分惹眼,跳着舞,迎着光。
华则是一如既往的躲在角落,纵使卑弥呼将她精心打扮,可华还是无法适应这种环境。
以遗忘来选择迈步未来,似乎所有人都不提死亡二字,却又都毅然决然的靠近死亡。
“唉,凯文还在自责,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是伊甸在就好了,她最擅长安抚情绪了……”
爱莉希雅在梅身边吐着苦水,后者只是点着头,看起来冷静,但紧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
“黄昏街的那位修女小姐也擅长安抚人心……不过我并不怎么相信罢了。”
“看在顾铖的份上,我姑且让凯文去试试了,至少,逐火之蛾迎来了新的成员。”
梅叹息着说道。
“实验室那边?”
爱莉希雅又问。
现在是关键时刻,克莱因离不开岗位,而布兰卡则正在办理辞职……
没人知道原因,似乎是痕的提议?
“我正式将丹朱苍玄纳入实验室的名单,澳洲那边顺着组织的要求,梅比乌斯已经恢复了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