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的语气中已经将自己的结局轻飘飘的掠过,似乎除去此刻的身体外,她的心早已死亡。
生者为死者立起崭新的坟茔,死者为生者歌唱最后的挽歌。
我们从一无所有到慷慨赋予,在此刻,即便重新回归虚无,我们仍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所以……”
“我要告诉凯文他们吗?”
梅的声音突然响起,让众人的思绪进入到另一层次。
逐火之蛾对于顾铖是否死亡持有怀疑态度,而所谓顾铖的“周年纪念”也不过算是个念想。
痕和梅比乌斯以及伊甸作为顾铖最亲近的人,大抵也是厌倦了期待希望的过程吧?也便在结晶破碎的那一天当做是他们的新生。
高层巴不得顾铖“上天堂”,也就提议并支持这场没有尸体的葬礼。
而相对于第一次只有伊甸几人的“哀悼会”,这一次明显更加郑重。
——逐火之蛾高层们大抵是为了夺回部分权力,也便大张旗鼓的打算举办这场“一周年纪念”。
所以,在庆功宴与哀悼会碰撞在一起时,高层们坚定不移的站在了哀悼会这边……
就是为了让那些蒙在鼓里的基层人员和绝大部分被“欺骗”的成员知道,高层以及国际议会仍旧是权力中心。
哪怕伊甸再有钱也没办法改变……
“不是说庆功宴吗?”
“怎么都白不拉几的?”
走廊上,凯文看着四周被用来装饰的白菊感到头皮发麻。
原来……
逐火之蛾这么“民风淳朴”的吗?
白菊点缀?
秋高气爽……
别说,看起来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你不会以为在庆功宴上真的会有人用白菊来庆祝吧?”
跟在一旁的苏白了凯文一眼。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知道白菊是用来做什么的吧?”
苏叹了口气,只感觉身边的白毛呆子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嗯……难不成,是表白用的?”
“……”
俗话说得好,读书并不能让你和傻子心平气和的说话。
“喂,凯文。”
“说实话,我真想打你一顿。”
苏抿了抿嘴,在一阵思考后才说出这样的话。
“嗯……”
“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我,反正你应该是跑不过我。”
凯文挑眉说道。
“……”
苏的沉默震耳欲聋,凯文的静谧岌岌可危。
“算了……”
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从苏的口中流逝出来,像极了无能为力的挽留。
“前面不就是中心大厅吗,看看就知道今天会有什么节目了……”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的整理起自己的仪容仪表,随后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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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他们就要踏进大厅的前一刻,守卫士兵便拦住了他们。
“抱歉,这里衣冠不整恕不招待。”
嗯……
凯文和苏表情僵硬的看着面前拦住他们的士兵,就差把“你觉得我们哪里衣冠不整”这样的话挂在脸上了。
“抱歉,不说领带,起码也需要身穿黑色西装才能入内。”
士兵歉意的对两人说道。
“并且,梅博士有嘱咐过,如果见到凯文队长的话,让我请他……以及他的朋友去实验室。”
“所以,很抱歉,凯文队长,你不能入内。”
士兵礼貌的对凯文说着,并且还伸手指向他们头顶的监控,脸上带着爱莫能助的微笑。
“……”
凯文和苏四目相对,竟是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所以……”
“我的庆功宴就这样没了?”
……
“我们将永远铭记顾铖教授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极其慷慨的演讲词结束后,场下无一不是痛哭流涕的人群。
那惨白的菊花无比刺眼,与漆黑的、刻着顾铖二字的刻石形成了鲜明又矛盾的突出点。
眼角湿润?
内心惆怅?
谁又能分得清呢~
“所以,伊甸还在忙着进行她的演出?”
在平台之下,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梅比乌斯对着身边的爱莉希雅小声说道。
而爱莉希雅则是摇摇头。
“你知道的,她从未相信过顾铖会失败。”
爱莉希雅将伊甸的态度直接表明了出来,似是也将自己的看法同样加入其中。
“呵~”
“无谓的行为。”
梅比乌斯也许是在表达自己的嘲讽?
或是……自嘲?
“行了,梅比乌斯,别摆出那副盛气凌人又置身事外的表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还……”
“闭嘴,痕。”
马上就要拆掉梅比乌斯伪装的痕很明显差点丢掉了性命。
梅比乌斯冷冽的目光与蠢蠢欲动的手让后者不得不闭上了嘴。
三人穿着正式,面容精致,只是看上去,任谁也想不到他们会这般“孩子气”。
在那一排排低头哀悼的人群中,总归是有那么几个“刺头”。
也很明显,刺头还都是和顾铖关系最深的那几位。
“哈哈,这有什么,面对爱人,就算将真实的一面流露出来又如何?”
吃瘪的痕换了种语气。
“再说了,老人们不总说什么‘祸害留千年’嘛,像顾铖这样的恶人怎么说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轻松而愉悦的语气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
当然,并不是说参加哀悼会就一定认为顾铖是死了。
反正痕是不相信的。
他可是有好好按照顾铖的计划培养出了一支绝对武装的部队。
小队长还是爱莉希雅呢~
“会说话你就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