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就不给你看了,都是父皇在气头上说的话。”朱桢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臭脾气,一上头就口不择言,怎么难听怎么来,当不得真的。”
“是要废了我,让我去跟老八老十作伴,还是要像老七那样……”朱棣神情一黯。
“瞎说什么呢。”朱桢给他吃定心丸道:“就算父皇当时很生气,但你现在可是捉住北元皇帝父子,缴获传国玉玺,饮马瀚海,封狼居胥的大明英雄。父皇接到捷报,再大的火气也肯定会消个七七八八的。”
“就怕父皇较上真,认定了‘违命而行,虽功不赏’。”朱棣苦恼道:“那可就麻烦了。”
“确实。”哥几個深以为然,他们都能感觉出来,父皇年纪越大越执拗,一旦认准了的事,很难转弯的。
“所以我们得保证父皇一定能转过弯来。”老三沉声道,说着又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老四,我只是不想吃挂落。”
“哦哦哦。”兄弟们敷衍的应一声,老三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也是没谁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朱棡虽然嘴上不说,但一直对没看好老四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所以才会非要跟着来接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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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内寝中,哥几个在合谋算计老父亲。
“那,那怎么能掰弯父,父皇呢?”老二问道。
“二哥,是让父皇的思想转过这个弯来,你不能那么简略。”朱桢纠正他道。
“有,有区别吗?”老二大睁着眼睛。
“区别大了。”朱桢咳嗽一声,扯回正题道:“其实说白了,还是得让父皇高兴,只要让他足够高兴,他就会足够的仁慈。”
“那怎么才能让父皇高兴呢?”老三问道:“老四捕获元帝和玉玺,这功劳够不够?”
“有点不太够。”朱桢摇头道:“因为在朝廷眼中,脱古思帖木儿不过是漏网之鱼,四哥抓住他,拿到玉玺,也只是捡了个便宜。”
“他们怎么能这么看呢!”朱棣气的要从床上蹦起来,臀腿部传来的剧痛,却又让他颓然趴下。尤自愤愤道:“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呢?!真这么简单,岳父和表哥怎么都让元主逃跑了?我们追了整整三千里,才从瓦剌人手中险之又险,虎口夺食啊!怎么能算是捡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