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至无礼,其妃当凌迟处死。这等拨东西,一日着内官召回宫来凌迟了!如何将民间十岁、七八岁将在宫中玩耍,三五日才方将出。阉为火者,怒及当境人民。此夫妻二人,死不可逃。又将军家营里小孩儿拿入宫中,有放的,有不放的,吓得军家小孩儿见火者去,都藏在床下。如此教人难过。这夫妻两个,死罪绝不可逃,合当凌迟信国公女!钦此!”
鲁王妃当场就晕了过去,鲁王也吓的筛糠一般,两腿间湿了一块……
十一十二和雄英也都吓得够呛,他们还没见过朱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呢。居然要把十哥十嫂都咔嚓咯……
唯有老六却暗暗冷笑。老贼是气急败坏不假,都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但章法可一点没乱。不光该交代的都交代,该避重就轻,该颠倒主次的地方,也都一点没落。
要知道这可是民众,甚至绝大部分官员接触此案内情的唯一机会,所以朱老板这份圣旨,就是对此案官方定调了——
首先承认阉割孩童,触怒百姓的事情,但绝口不提炼丹的事情。这样除了当地百姓,在外地人眼中,案子就没那么大了,性质也就没那么恶劣了。
其次,虽然圣旨中明确说了,鲁王两口子都死不可逃。却在圣旨的开头和结尾,强调说鲁王妃应该凌迟处死,甚至以信国公之女代称,自然给人一种,此案罪魁祸首是鲁王妃,而不是鲁王的感觉。
儿子生病,儿媳吃药,朱老板内外分的真是清清楚楚。
幸亏老六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反应,提前一步在兖州城立碑记述此事,要是稍微晚几天,等这道旨一下,他这道碑都立不起来了。
只是老六也不知道自己这小小的叛逆,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估计多半也影响不到京里,只能算是对兖州百姓有个交代罢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好笑,到底在对一位封建帝王抱什么幻想?
而且还是个小时候全家死绝,长大了白手打天下的封建帝王,他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儿子痛下杀手呢?
其实就算朱桢自己,现在是面对兄弟犯事,他能有大义灭亲的决心,可要是日后换成他儿子犯事,就未必有今日之决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