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征南将军宣读了受降的诏书,受降坛旁的乐队再次鼓吹殷然。
乐声中,军士端上一盆黄泥巴,要求刀干孟等人行泥首之礼。
就是用泥巴涂自己一脸,然后顿首于地,以示自辱谢罪。跟‘面缚衔璧’一样,都是降礼的一种。
但后者一般是用于国君,前者则不拘投降者的身份。当初陈友谅的次子陈理,就是用这种泥首礼投降的。
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不转瞬的看着刀干孟,谁也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刀干孟犹豫的看着盆里的黄泥,他上一次玩泥巴还是五十年前呢。这玩意儿没人的时候随便往脸上糊也不要紧,可万众瞩目之下,自己给自己涂上一脸黄泥巴,脸皮非得碎一地,这辈子都别想再捡起来粘上。
“能不能……”刀干孟小声央求道:“不涂?”
“可以。”负责监督行礼的甯正,冷声道:“那就改成脱光衣服,背缚双手,嘴里叼着印信,献给征南将军。”
“那我还是涂吧……”刀干孟一听,心说汉人都玩得这么变态吗?顿时觉得泥首礼还算人道了。
为了有人分担一下羞耻,他还拉上了到刀厮养一起。刀厮养心里暗骂这坑货好事不想着自己,这种丢人现眼的时候,从来不忘了自己,可无奈之下,只好照做。
看到两人捧着泥巴往脸上拍,明军将士爆发出肆意的欢笑声。
刀干孟老脸通红,幸好糊上了泥,旁人也看不出他的脸色。他不禁暗叹:‘早知这样,不如晚点儿政变,让思伦发遭这个罪多好。’
“哈哈哈哈……”后头囚车里的思伦发也在笑话他:“你说你到底抢了个啥?就抢去一脸的泥巴?哈哈哈……”
“住口!你想糊一脸还没那个资格呢!”刀干孟气哼哼的往脸上猛拍了一把黄泥,结果一气之下把眼都糊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