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顺着阿隆所指,眺望着远处的群山,观察一番后,沉声道:“还有二十里。”
“将军真是神了。”阿隆不禁赞道:“很少有人能看这么准的。”
“基本功而已。”傅友德淡淡一笑,又问阿隆道:“可有地方能居高临下观察一番?”
“有的。”阿隆忙点头道:“当初殿下和西平侯爷踩点的地方就很好。”
“怎么走?”
“从前头那个山头上去,一路沿着山梁子就到了。”阿隆忙答道:“差不多得走半天吧。”
“嗯。”傅友德点点头,先吩咐自己的副将金朝兴道:“宣德侯,你带人继续前进,今天早点找个妥善的地方下营。”
“是。”金朝兴是傅友德的老部下,前番随沐英以征西羌之功封侯,不过还不是世袭罔替的那种。
傅友德又对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亲兵道:“沐春,你带几个人,随本帅抄小道,去侦查一番。”
那沐春便是沐英的长子,此番初次从军,正是跃跃欲试,满身干劲的时候,闻言马上张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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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便带着傅友德一行上了山,寻着上次留下的标记,在密林和山梁上穿行半日,黄昏时分,抵达了当初朱桢和沐英眺望峡谷的那座山岭。
一道宽三四里,深达四五十丈的大峡谷,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傅友德一眼就看到峡谷入口处,那座壁垒森严的军营,营外还挖了好几道壕沟,还安了鹿柴,堪称严阵以待。
又举目远眺,依稀能看到那座突兀立于峡谷中的平顶山,还有山上的堡寨。
“那里就是普定堡了。”阿隆在旁解说道:“那块也是峡谷最宽的地方,得有十里宽了,”
又咋舌道:“乖乖,小人之前离开时,峡谷口还什么都没有呢。这才不到十天,就多了这么大个军营。”
傅友德没搭理他,而是继续盯着峡谷。正是做晚饭的时候,峡谷中升起道道炊烟,傅友德默数着炊烟,直到黑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方缓缓道:“谷口将近三万人。普定堡那边还有四万来人,刨掉堡里的两万五千人,应该还有一万多敌军。”
“四万多敌军?!”阿隆不禁咋舌,心下却不以为然,看来老将军也有倒眼的时候,便纠正道:“可是,普定普安罗山三部加起来,也凑不出三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