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生出些侥幸来,心说不会是我爹来捞我了吧?他便强忍着痛,一声不吭任由官差给自己洗刷完毕,穿上干净的鞋袜袍子。
“能自己走路吗?”道同沉声问道。
朱暹要强的点点头,使出全身力气,迈出一步,迈第二步时身体便往前摔了出去。
幸好周司狱早就料到了,一把将他拽住,然后两名手下将朱暹扶出牢房。
“这是送我去见我爹吗?”朱暹虚弱问道。
“嗯。”道同点点头。
朱暹一听,眼泪都要下来了,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被扶上马车后,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道同恨声道:
“今日所赐,他日必有厚报!”
“呵呵,有机会再见吧。”道同笑笑,谨记着殿下的教诲,没有再打击报复。
朱暹没听懂道同的话,他整个人都沉浸在终于熬过这一关的巨大成就感中。
马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听到外头久违的喧闹声,朱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只有失去过才知道,这世上最珍贵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你对习以为常的那些东西。
他就这样一路上感慨万千,自豪满满,被带回了征南将军府。
这条路他走了无数遍,不用看外头,只听声音的变化就知道自己回家了。
这下他彻底放松下来,甚至亢奋的引吭高歌开了。
“你知汉口,欧,欧,欧,几条街……”他唱的是家乡的大别山民歌,还用指尖点着喉咙发出‘欧欧欧’的颤音,肆意挥洒着劫后重生的畅快心情。
听得外头的锦衣卫一愣一愣,心说这人不会是被打坏脑袋了吧。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下车了,别嚎了。”为首的锦衣卫没好气的敲了敲车窗,让人把朱暹从车上架下来。
“你们动作轻点,本公子一身伤呢。”朱暹没好气的呵斥道。要不是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都得打人,都这时候了还不跟自己客气点。
到了地头,锦衣卫不好明着收拾他,便手上加暗劲揪他腋下的伤口,疼得朱暹险些晕过去。
“好,你等着,看待会我怎么收拾你。”朱暹倒吸冷气,狠狠瞪了那锦衣卫。